然後一看這個完好無損的辦公室,顧水之能看出的東西就更多了。
顧水之目光微微下垂看著面前的辦公桌:“他是我們的敵人了嗎?”
青鳥微微挑眉抬眼看著顧水之,過了一會他肯定的:“可以是敵人。”
顧水之有些無奈:“院長。”
青鳥把盒子放面前的桌上:“我沒有敷衍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表達你願意怎麼做都可以。”
他向來是放養派。
“你覺得是敵人就將他抓回來,你覺得不是就別管他。”
顧水之想到了陳猊遠,“您和不死都不認為他是敵人嗎?”
青鳥眸光閃動,他難得非常坦誠:“不。無論他最終要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都挺想把他抓回來的。”
顧水之愣了一下,然後他笑了下:“我明白了。”
抬手輕觸了下那開在身上七年的花:“下次如果遇見,我也會盡全力把他抓回來的。”
院長擺手:“很難,抓不到就算了。”
顧水之沒有再說什麼,他已經從院長的態度裡確認了陳一七的處境,於是就告別離開了。
這棟樓看著破破爛爛,但卻沒人因此死亡,有人受傷也不嚴重,而現在依靠病症支撐卻是比被破壞前還要牢固不容易坍塌。
顧水之從樓梯慢慢走下去,他看著那些被破壞的地方,回想著白天那個戴眼鏡的人和最後被其揹著離開的陳一七。
對方幾乎沒有出手攻擊,採用的都是防禦類的病症,但已經足夠讓人驚訝了。
那樣多的病症,那樣強大的力量……只是七年而已。
就算對天晶病患者來說,七年已經是很長一段時間,有的病人都熬不過七年,但是……
太久了。
他究竟是在什麼樣可怕的地方待了七年才會改頭換面,以幾乎完全陌生的姿態出現。
每一個病症都代表一份危險,顧水之打心底的對陳一七展現出來的每一個病症感到抗拒——有種對方在義無反顧的朝向深淵。
病症這種力量,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青鳥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下巴處,他專注的看著面前的盒子。
有些舊,但雕刻的花紋凹陷處都沒有一點灰塵殘留——看來烏鴉那孩子把這盒子保養得很好。
青鳥自然認得這盒子原主人是陳一七,他甚至大概知道盒子裡有什麼,雖然他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