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七重新打起了精神,“嗯。你回來有被看到嗎?”
他昨晚就暴露了倒是無所謂, 而且那麼大搖大擺在城裡走,反而會吸引一些昨晚因為警慎還沒冒頭的病人來。
但小克還是保持著未知更好一點。
“沒有。”小克魚尾上的觸手蠕動,小克抓住它捏捏:“我回來的時候人不多!”
留意到陳一七的視線在自己手裡的觸手上,小克抓住一條拉長遞給陳一七:“要捏捏嗎?”
“捏捏心情就好了。”
陳一七動作慢了一拍,但還是接過了觸手,觸手錶面有層粘液,捏起來有些韌性:“我有個朋友……大概是朋友。”
“他也有章魚,他的黑色小章魚也特別可愛。”
不過捏起來的手感不一樣,唐起的小黑章魚要軟很多。
小克歪頭:“那他在哪裡啊?”
“在地下。”陳一七語氣沒有起伏的道:“他在地下。”
小克直言發問:“是死了?”
“是死了。”
“那你難過嗎?”
“很難過。”
“這樣嗎?”小克皺眉:“可我覺得你更多是在生氣。”
陳一七愣了一下,然後笑出一點聲音:“……確實是這樣。”
“確實是這樣,因為太難過的話人是會死掉的。”
“而我不能死。”
陳一七松開小克的觸手:“小克你呢,如果你的朋友已經死掉了的話,你會很難過嗎?”
“不會。”小克果斷搖頭:“朋友說,死亡只是提前去到了另一條路上,我不用難過,因為我也會死亡,也會去另一條路上。”
所以覺得難以接受的就只有他。
小克看向已經出神的陳一七,他貼近陳一七,那張別人多看兩眼都會覺得目眩神迷的臉近在陳一七面前:“我朋友死了嗎?”
這個距離彷彿已經能感覺到小克身上那冰冰涼涼的觸感了。
陳一七腦袋後仰,他道:“沒有。”
“我拜託人去找了,但要今晚上才能知道。”
昨晚有讓老陳去問問他們那邊有沒有認識小克的人,如果沒有就很可能已經遇害了……其實很有可能是不會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