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比起我的事……”陳猊遠眯起雙眼:“你的事對十七更重要。”畢竟在十七眼裡他只是個阿夢加。
揮出去的刀反向朝自己而來了,小貓腦子空白了一瞬。
陳猊遠在床邊坐下, 他抽出邊上的紙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十七應該還要暈一會。”畢竟他醒了就會立刻活動,然後身體會給出反應。
“所以你最好趁現在把你的事交代一下。”陳猊遠語氣沒有絲毫客氣,他紙巾按在半邊臉上:“他不希望你死,而我也不希望因為你的事連累到他。”
小貓像只萬分警惕的貓咪,他耳朵豎起,瞳孔縮成一條細線:“我不會連累到他。”
“哈。”陳猊遠輕輕的嘲諷一笑:“你確定?”
小貓還沒作答,一邊的顧水之和和氣氣的開口打斷了這份箭弩拔張的氣氛:“一七應該沒告訴你吧,現在他能夠感知到我們的位置。”
他指指自己,然後再隔空輕點了一下小貓:“就是你和我,而且到以後,一七病症變強之後,可能還能感知到我們的狀態。”
小貓下意識抬手,摸了下生長在鎖骨處的藍色五角星花朵。
他的花生長在鎖骨的凹陷處,被披著的床單委委屈屈的壓住:“……他確實沒告訴我。”
顧水之輕聲道:“所以,你之後肯定沒辦法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了。”
“我們無論去到哪裡,只要一七想他都能找到。”顧水之笑道:“而他會跟著你的,這會讓他的不安感消退。”
“因此你絕對是不可能再一個人了。”顧水之很耐心:“所以至少告訴我們,給一個萬一出事可以挽回的機會。”
小貓閉了閉眼,然後又睜開,他嘴一直緊緊抿著,像被塗抹了膠水一樣。
顧水之回頭看了眼陳猊遠,然後判斷出陳猊遠臉上是“用武力也要撬開他嘴”的表情,於是他木然的轉回腦袋,準備加把勁再勸勸,但小貓這時開口了——
“我遇到了藍。”
小貓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藍金兩色的貓瞳裡是滔天恨意,“我必須得殺掉這只阿夢加。”
“必須,得由我親手殺掉他。”
……
還沒有測病變度,所以小貓並不能離開,在聯絡了讓醫院的人來測病變度之後,陳猊遠便跟著顧水之去宿舍。
路上,顧水之琢磨著開口:“小貓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藍的大概位置已經被特管處找到了,上邊計劃要在這次處理掉他,但這個任務暫時安排的人選是我和萬花他們。”他回來見徐長伶的時候被提了一嘴。
反正徐長伶現在完全沒想著要安排不死和小貓。
陳猊遠臉擦幹淨了,但衣服沒換,血糊糊的一片,但即使這樣狼狽他走路姿態仍舊很瀟灑,同時嘴裡簡單利落到堪稱冷淡的吐出了兩個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