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人說話。
半晌，段緒寧揉揉眉心：“爸，你怎麼一大早過來這邊。”
“哦對，一會兒有傢俱要來，爸是來接應的。該買的都給你定好了，以後房子就不會那麼空了。”
段質安說完忽然想起什麼，偏頭看莫珂：“對了小同學，緒寧這邊就一個房間能用，你們兩個大男生睡著不擠吧？”
“沒胖到那份上。”段緒寧淡淡回應，招手示意莫珂過來吃早飯。
段質安很少有機會能跟兒子坐一起吃頓早飯，於是也厚臉皮地主動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吃過了，所以只盛了一小碗小米粥，煎蛋和紅薯他都沒動，留給兩個年輕人吃。
期間，段質安問了莫珂的名字。
莫珂說了之後，他忽然垂下眼，指腹摩擦著長了胡茬的下巴。
段父思忖半天，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莫這個姓也不多見啊。
他一時沒想起來在哪聽過，於是先誇兩句：“是個好名字，好聽好記，寓意也好！”
“謝謝叔叔，”莫珂嚥下一塊幹巴紅薯，“我媽取的，聽說當初光翻字典就翻了三天。”
“你媽媽一定很有學問。”段質安點頭肯定。
段質安很會找話題，並且他發現，今天他兒子吃完早飯居然沒下餐桌，於是段質安抓準機會，關心兒子的校園生活。
“對了，小莫是哪裡人呀，不然讓緒寧帶你到處玩玩。叔叔知道附近有個漂流，年輕人挺多。”段質安說著莫名掏出手機，“遊玩經費叔叔出了。”
話音落，段緒寧的支付寶傳來提示音——“支付寶到賬52000元。”
段質安：“別客氣哈，有什麼支出都讓緒寧買單。”
五萬！
莫珂惶恐：“不、不用了叔叔。”
“客氣什麼，緒寧有車，讓他帶你玩。你們玩得好，叔叔也開心。”段質安笑著說。
他說的不是假話，段緒寧從小到大就沒什麼要好的朋友，初高中那會兒，別人邀請他去家裡玩，無論是誰，統統回絕。
大學有好朋友屬實難得，做父親的不得支援支援。
段質安：“小莫是景城人嗎？剛好叔叔車裡有幾箱景城的特産，一會兒拿下來給你。”
“我在景城讀大學，老家榆城，”莫珂擺手，“但特産真不用，叔叔您留著吧。”
榆城……段質安像是某個記憶點忽然被敲了一下。
他擰著眉，沒顧上回應莫珂的話。思索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腦海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