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
莫珂坐在陽臺的小板凳上，鞋跟用力撚了下瓷磚，兩隻手把頭發揉得亂糟糟。
楊彩英口中的小宇是他們的兒子，早幾年查出了白血病，休學了。
說來也好笑，明明是表兄弟，莫珂連他現在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白血病……
莫珂在跟莫軍吵的最兇的那幾年，是真的惡毒詛咒過他們全家，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他自暴自棄地拿出手機，調出楊彩英的微信，轉了八百塊錢過去。
莫珂心裡默唸，他最多隻能做到這一份上了。
楊彩英隔了幾分鐘才回語音：“小珂，謝謝……真的謝謝……阿姨以後一定會還給你的。”
似乎是覺得只說謝謝太幹了，語音沙沙空響了幾秒，接著有聲音傳出：“小珂……清明你回來嗎？學業忙趕不回也不打緊，你父母那邊阿姨會去的。”
“不用，您好好照顧小宇吧。”莫珂按住語音。
“阿姨一點心意而已，雖然微不足道，但總比沒有好，況且那事莫軍有錯，他……”
楊彩英聲音莫名戛然而止，他了半天沒說出後續，幾秒後，終是嘆了口氣，“總之我們一家都虧欠於你。”
隨便吧，莫珂懶得再管，聽完語音就退了出去。
反正她以前也會去，不過似乎是心有顧忌，總是刻意避開他。
莫珂的心情忽然有點糟糕，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
他點開某人的頭像，又推出來，反複幾次後撥出一個語音。
“你在忙嗎？”語音剛打通，莫珂幾乎等不及問了句。
“還好。”
還好……
按照段緒寧說話的調性，就是在忙。
莫珂趴到桌上，側臉貼著桌面，蔫巴巴道：“算了……等忙完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別掛。”段緒寧嗓音低沉，忽然喊了他一聲，緊接著對面傳來收拾瓶瓶罐罐的聲音。
隔了幾秒，段緒寧問：“在寢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