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王飛揹著手，朝裡走，“崔陽？”
“……是。”崔陽惡狠狠睨了眼躲在王飛身後的高嘉林，咬牙切齒地笑嘻嘻。
見幾人頗為緊張，王飛一思忖，大手一揮：“別跟著我了，我就隨便看看，你們隨意。”
王飛轉了一圈，看了幾個地方還算過得去：“浩為這個寢室長當得不錯嘛，寢室挺幹淨，繼續保持啊。”
幾人連連點頭，王飛經過莫珂身邊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
漆黑的陽臺。
手機頁面閃動，電話掛了。
段緒寧目光落在牆角的陶土盆栽上，周圍散了一地的薄荷葉，是他剛才無意識拔的。
電話結束通話，段緒寧才發現他掌心有些濕意，心跳也不太正常。
主動坦白與被迫暴露留下的印象是不一樣的，過程雖類似，但結果南轅北轍。
段緒寧走回寢室坐在書桌前，拿起手機又放下，反複幾次後點開聊天記錄。
他翻到了最前面，那時候莫珂經常單方面聯系他，說要看狗，而他總是愛答不理。
翻了幾頁，段緒寧忽然勾起了唇角，字裡行間都是莫珂留下的痕跡，如同一幀幀電影畫面，躍然眼前。
與段緒寧不同，上鋪的季元傑縮在被子裡，心跳如雷！
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窗，段緒寧說的話都讓他給聽完了！這破玻璃隔音能有多好，段哥你是不是太相信學校建築物的質量了啊！
季元傑仰面盯著黑乎乎的床簾頂，滿腦子都是他親愛的室友約了某個不知名人士面基，而且兩人還不怎麼純潔，要是純潔就不會拍腹肌了好吧。
季元傑皺起眉頭，那……莫珂怎麼辦？
造孽，這事兒怎麼偏偏讓他聽到了……季元傑隔著薄薄的簾子朝外覷了一眼，在心裡嘆了口氣。
那天之後，段緒寧一直在等莫珂的訊息。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到了第三天晚上，沉寂的手機終於收到了某人發來的見面時間地點。
早春多雨，一週半數時間天空都陰沉沉的。
見面當天，景城還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兩人約在校內景觀湖旁的一家臨湖咖啡館，雨絲落進湖裡，圈圈漣漪趕著幾只黑天鵝去往岸邊。
咖啡館不大，但雨天有興致出來喝咖啡的畢竟是少數。
兩人約的週三下午公休。
段緒寧卻吃完午飯就在心裡打起了腹稿，並反複排練。臨出門更是鬼使神差換上了那件灰色衛衣。
而五號樓的莫科，扒著衣櫃門，翻找了好半天的衣服。
也不是為了臭美，畢竟第一次見面，想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很正常吧。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莫珂收拾收拾打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