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許律師聊天框的轉賬訊息看了許久，最終點點頭，按下收款。
莫珂走出許律師的辦公室，剛把門合上，迎面撞上腋下夾著公文包的段質安。
段質安似乎剛來律所，手上還拿著一杯沒喝完的豆漿。
兩人目光猝不及防對視上，又同時移開。
莫珂率先反應過來，打招呼：“段、段叔叔。”
段質安在牛鬼蛇神堆裡混那麼多年，頭一次在年輕人面前險些控制不住表情。
他還沒做好見到莫珂的準備，上回與兒子的談話未提出反對，不代表他欣然同意。
段質安表情僵硬一瞬，沒什麼語調地“嗯”了一聲，接著無視莫珂，從他身邊走過去。
他腳步邁得很大，瞬間走出去幾米。
莫珂一著急，條件反射地開口喊住了他。
“段叔叔，等等！那個……謝謝，謝謝您對我的幫助，不論以前還是現在，如果沒有您……”
“進來說。”他打斷莫珂。
段質安被他突然出聲嚇得眉心一跳，回頭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
這孩子，平常嗓門也沒見那麼大。
莫珂惶恐地應下，亦步亦趨跟在段質安身後。
嘭。
莫珂抓著門把手，輕輕推上了辦公室門。
段質安從未與身份如此特殊的人聊過天。
委託人，他兒子的……男朋友……
段質安不愧是體麵人，面色一點沒崩，泰然自若地給莫珂倒了杯水，接著在心裡打了半天腹稿。
曾經，他不是沒想象過段緒寧帶女友回家的場景，但眼前是個年輕小夥子，除開一個鼻子兩個眼，剩下的沒一點相似。
段質安苦惱地敲著桌面，醞釀了半天，抬眼望向對麵人：“如果你是為了感謝我的話，該說的我想緒寧已經告訴你了，但如果你是為了……”
段質安嘴巴一卡，才艱難說出：“為了某些感情上的事，恕我無法——”
“我明白！段叔叔！”莫珂驀地站起身，舉起一邊手指，“我發誓！我一定會對段學長好，絕對不會讓他受委屈！”
段質安瞪大了眼，顯然莫珂突如其來的鏗鏘誓言給了他不小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