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林拍拍手組織大家繼續玩，三言兩語轉移了注意力。
莫珂岔開腿仰頭半靠在沙發上，角落位置不大，段緒寧想要靠近他，一條腿幾乎卡在莫珂兩腿之間，膝蓋抵在大腿內側。
莫珂眼皮軟弱無力將落不落，漆黑明亮的眼珠在段緒寧臉上滾了兩圈，張嘴問：“你是誰？”
段緒寧像是沒想到莫珂倏地蹦出這麼一句，嘴巴卡殼了，半天沒說話。
隔了幾秒，他理了理莫珂歪歪的領口，自顧自說：“算了。”
莫珂沒理解這句算了是什麼意思，他看見段緒寧身體忽然壓近，接著手臂猝不及防被人托起，身體跟著離開沙發。
“你要幹什麼？”莫珂口齒不清，著急地問。
“回家。”
莫珂跟沒骨頭的皇帝似的，在段緒寧的攙扶下走出包廂，神志不清但挺能唸叨。
“回哪裡去啊？我家在榆城，晚上買不到票的……”
“——你誰啊？不許掐我臉。”
段緒寧託著莫珂的腰，把人塞進後座繫上安全帶：“別吵了。上車，回去再跟你算賬。”
莫珂張張嘴，逆反心理作祟，不讓說他偏要說！
“你這什麼車啊，坐著真難受！後座一點也不寬敞！擠死我了！”
段緒寧坐進駕駛座，頭也沒回：“那是安全帶，別扒了。”
他見莫珂還不消停，故意冷下聲補充：“再扒把你綁起來。”
莫珂手指一蜷，悄悄掃了兩眼段緒寧的表情，很有眼力見地閉上了嘴巴。
他一路抿著唇，端端正正坐在後座。
段緒寧扶著方向盤，不時透過車內後視鏡檢視莫珂的情況。
半晌，車輛拐進陌生小區，莫珂看情況不對，按下車窗急了。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我回學校，開錯路了！”
喝成這樣……
段緒寧停好車，盯著莫珂倔強的臉破天荒起了些玩笑的心思。
他走下駕駛座，拉開後座門，單手撐著車頂：“知道怕了？還敢在外面喝醉麼？”
段緒寧拉住莫珂的手臂：“怕也沒用，今晚你在這住定了。”
莫珂吞了吞口水，一路被人帶著，刷卡，進電梯，刷指紋，開門。
大門關上，莫珂顧不上他在哪裡了，滿眼都是震驚地望著大平層，以及全景落地窗外震撼的江景。
段緒寧將醉鬼安置在沙發上，自己則走到西廚水吧臺泡蜂蜜水。
莫珂惴惴不安地坐著，燈光亮得晃眼，不遠處的人端著一杯淡黃色的水朝他走來，面容輪廓清晰，眉眼鋒利又深邃，他看了片刻就移不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