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上完課，306幾人從食堂慢慢晃回寢室，燥熱混著鳥鳴和知了叫伴隨他們一路。
一到寢室，高嘉林迫不及待關上陽臺門，嘀一聲開啟空調。
高嘉林長舒一口氣，隨手把空調遙控器放回窗臺，坐在椅子上蹺二郎腿喊了莫珂一聲：“哎，明天你要兼職不？我跟理發師約下時間。”
學校五一放假的通知在今天上午透過各班班長發到了班群裡，連上週末，總共休五天。聽著很不錯吧，但下週六得艱苦地補一天課。
“真去？”莫珂叼著吸管喝水，聞言詫異回頭，他以為當初只是說說而已。
“當然嘍，說好的請你，再說我一個人在那坐著也無聊，你當陪我唄？”高嘉林把椅子轉了個方向，大喇喇岔著腿，雙手交疊託著後腦勺。
“那我不跟你客氣了？”
高嘉林：“廢話，咱倆啥關系，跟我客氣，信不信我下一秒跟你急。”
莫珂特地點進咖啡店工作群掃了眼排班表，剛好給他排的早班：“你把地址發我吧，明天我早班，下午下班過去找你。”
“太好了！那我現在就預約，幫你約個燙頭。哎對了，你有興趣換個發色不？”高嘉林垂眼給他的託尼發了兩條訊息，抬頭掃向莫珂的頭發。
莫珂條件反射撥了兩下發絲，拒絕：“不用，維護起來麻煩，這樣挺好。”
高嘉林點點頭：“好吧，有道理。其實你面板白，發色也不深，每次在外面鋤地陽光一曬到你頭頂，那發色又金 又棕，老潮了。”
高嘉林說完自顧自低頭，興致勃勃地在手機上跟理發師聊天。
崔陽和戴浩為簡單洗了洗，準備上床睡個午覺。
呼呼送風的空調吹的莫珂後頸有點涼，他拉拉領子，切出段緒寧的聊天框，轉而點進許律師的視窗。
這幾天許律師一直在嘗試調取當年的通話記錄，兩天前還對楊彩英的陳述進行了錄音公證。即便莫軍失蹤，也不會影響起訴程式的啟動。
一位負責任的律師幾乎可以承擔所有工作，莫珂只需要在必要時刻提供一切他知道的資訊以及各種證明。
莫珂簡單問了問目前進展，得到許律師回答，不知怎的，他忽然鬆了肩膀長舒一口氣。
似乎自從他上了大學，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高嘉林花幾分鐘洗了洗身上的汗，爬著臺階去上鋪，不忘低頭對莫珂說：“你也洗洗睡個午覺吧，下午思政課催眠能力不是蓋的，當心打瞌睡被老頭點名回答問題。”
莫珂點頭：“知道，你記得定鬧鐘，別睡過頭。”
初夏的午後，時間格外漫長。
熱浪烤蔫了樹頂的枝葉，尖銳的蟬鳴透著絲有氣無力。
五一勞動節的第一天，偌大的學校幾乎空了。
莫珂晨起去食堂，連食堂也只開了兩個視窗，連他最愛的飯團也沒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