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是第一次來，哈哈哈。”
“走吧，一起。”
全程下來，段緒寧除了最開始的點頭示意，沒跟胡清月說一句話，不免讓她有些尷尬。
莫珂想了兩秒，還是轉頭善解人意說了句：“那我們先過去了。”
到了窗邊，兩人面對面坐下。
段緒寧的手指放在書上，忽然開口，語氣淡淡：“很熟？”
“誰？噢——你說那個女生嗎？音樂學院的胡清月吧，不熟不熟。”
段緒寧翻開書，眼神落在書本上，語氣卻意有所指：“看你們聊得挺好，我還以為很熟呢。”
莫珂：“……”
圖書館明亮的燈光在漆黑的手機屏上印出光圈。
沉默半晌，莫珂聽見自己不輕不重的聲音劃破寂靜：“你才是吧……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單純。”
最後一個音節落地，莫珂才忽覺失言。
段緒寧張了張嘴，卻像想起什麼般嚥下嘴邊的話。幾秒後，他放下厚重的書，一聲輕微悶響。
“不熟。”
……抄我答案。
“她喜歡你吧。”莫珂撇撇嘴，卻在抬眼的瞬間屏住呼吸。
青年細密濃黑的睫毛在下眼瞼投出陰影，瞳孔裡沉澱著他讀不懂的情緒。
段緒寧的喉結滾動半寸：“不喜歡。”
“騙人，”莫珂鬼使神差地往前探身，胸前衣服布料緊貼桌沿，“她身上的香味都和你一樣，分明就是……”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對面的人突然傾身，二人之間距離一下縮短。
柑橘混著薄荷的氣息瞬間侵佔了莫珂所有感官。
“是我不喜歡她。”
段緒寧的指節叩在手機邊緣，說完後沉默兩秒，再度注視莫珂。
有什麼話即將脫口而出時，莫珂倏地向後一退，拉開距離，瞬間燒透的耳尖顫了顫：“噢噢，明白了……我們看書吧，不說話了，等下吵到別人。”
“你……”
“噓——”
“……”
莫珂向來不是愛看書的人，然而這次卻奇跡般在圖書館坐了半個下午。
直到段緒寧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
他接起，將近兩小時沒開口的嗓子透著一絲啞意：“圖書館，嗯，你們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