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段緒寧清冷帶磁性的聲線於耳畔響起。
“暈碳了？”
哈？
莫珂扶額頭的動作一僵，事情發展怎麼跟他想象中不一樣？
然而段緒寧還在說話：“一會兒把藥吃了，今晚早點睡。”
“我沒暈碳……”莫珂放下手臂，用一種媚眼拋給瞎子看的表情瞥了眼段緒寧，不過三秒敗下陣來，“算了……我去洗碗。”
對不起高軍師，他實在整不來那一套。
段緒寧卻像是透過他眉眼間的小動作察覺到了什麼，他眉毛一挑，“噢”一聲，然後往馬克杯裡倒入半杯水：“原來不是暈碳，那大概是病情反複，先把感冒藥喝了。”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莫珂興奮地在桌底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表情淡淡的，手再次扶住了額頭：“可能是的。”
莫珂捧著馬克杯，被安頓在了單人沙發上，甚至在段緒寧收拾餐盤並清洗的時候，生出了幾分不好意思。
他招待客人的方式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絕了。
按照醫囑摳出幾顆藥，就著感冒藥一起吞了。這時才想起住院費還沒還呢。
要不是藥丸提醒了他，得忘到九霄雲外。
“段學長，”莫珂喊了聲，“這兩天的住院費是多少錢？我微信轉給你吧。”
“當房費。”
段緒寧在洗碗，不輕不重回答，水流沖擊的嘩嘩聲淹沒了幾個音節。
落到莫珂耳朵，就成了……
“開房費？”莫珂喃喃，然後大驚失色，差點沒把感冒藥打翻。
他眸子在眼眶裡轉了一圈，愈發心驚肉跳。
如此情緒一直持續到段緒寧擦著手從廚房走出。
莫珂唰地站起，堵住他的去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怎麼了？”段緒寧擦手動作一頓，不明所以看著來人。
莫珂神情奇怪，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反正不行！我不是那樣的人！”
“至少現在不行……”
“你……”剛才段緒寧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真懷疑莫珂又燒了，他把半濕的紙巾揉進掌心，準備探探溫度。
不料被莫珂偏頭避開，修長精緻的手懸停在半空，似有片刻僵硬。
“等下你把賬單發我手機裡，我、我先回房間了。”莫珂扔下一句話，兔子似的逃竄回房。
段緒寧剛想開口提醒他注意膝蓋的傷，下一刻某人嘶了一聲，隨即便是房門合上的聲音。
別看莫珂嘴上沒把門，實際是個挺傳統的小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