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幹得熱火朝天，門外忽地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莫珂手一僵，把紙團藏到身後：“呃……”
段緒寧先掃了眼床上的莫珂收拾好的袋子，又往前走了幾步，在莫珂飄忽不定的眼神裡拿起了羽絨服。
隨即，一團淡淡的水漬映入眼簾。
莫珂雙手背在身後，手指無意識揉撚紙團，解釋：“我看見衣服前面髒了，想著幫你擦擦。”
“多謝。”段緒寧頷首表示知道，然後抖了抖手裡的羽絨服，抖下一片橡皮屑似的紙屑，“下次要不用濕巾吧。”
莫珂表情精彩紛呈，他挪開眼，不忍直視：“……好、好的。”
回家路上，莫珂坐在段緒寧的副駕駛上，感覺很新奇。
駕駛位上開車的人不是滴滴司機，居然是段緒寧！
莫珂高考完整個暑假都忙著兼職，壓根沒時間考駕照，或者換個說法，也沒閑錢考駕照，不要說買車了。
段緒寧手指很長，關節處線條流暢，每一段都恰到好處，輕輕搭在純黑的方向盤上，偶爾的細微動作，都充滿禁慾的氣息。
咔噠，手指輕輕撥了下轉向燈，指腹柔軟細膩，指甲修剪得極為整齊。
莫珂不知想到了哪裡，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默默偏開頭。
果然……就算知道段緒寧跟季元傑說不喜歡自己，他也沒法一下抽離出來。
何況段緒寧今天的一番話……就像在他心裡蓋了個戳。
莫珂覺得自己徹底栽了。
莫珂盯著擋風玻璃上的一片枯葉，陷入沉思。
昨天還抱他了，正常人會隨隨便便抱普通朋友嗎？
思索片刻，得出答案——好吧，還是會的。
比如他跟高嘉林偶爾也會抱成一團。
沒等想個明白，他倏然睜大眼，猛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莫珂糾結地擰起眉，手肘撐在車窗窄小的沿上。
他和高嘉林抱的時候不會摟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