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珂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各種光怪陸離的夢境在腦海深處跳躍。
不知過了多久，他喘了兩口氣，有氣無力地掀了掀眼皮，密密的睫毛垂在眼尾，瞧著很虛弱，半點看不出平日的活躍。
房間微亮，大年初一好像是出太陽了，莫珂眸子落到窗簾上。
頭好暈，他是不是還沒睡夠啊……
旁邊怎麼是空的？段緒寧呢？
莫珂手臂後抻，在床墊上到處亂摸。
居然是涼的……
他為什麼要起那麼早，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該不會已經回景城了吧……
昨天晚上偷聽到的話隨著莫珂的清醒逐漸在腦中清晰。
早知道他就不提讓段緒寧跟他睡一張床了，被人嫌棄了吧……自作自受……
莫珂縮在被子裡黯然神傷，獨自破碎了十分鐘，然後默默關上空調起床。
剛走出房門沒幾步，忽然覺得額頭癢癢的，莫珂抬起手腕冷不丁摸到一片軟乎乎的東西。
“什麼東西……”他喃喃，指甲扣了扣邊緣就要撕下。
“別撕。”段緒寧聽見動靜，從廚房走出來。
莫珂看見段緒寧，莫名其妙有點來氣，他犟嘴：“……我就要撕，亂七八糟的，粘在我額頭上。”
“退燒貼，你發燒了。”段緒寧兩步走近莫珂，按住莫珂蠢蠢欲動的手腕，另一隻手把翹起一個角的退燒貼按了回去。
莫珂懵了：“發燒？我沒有發燒啊。”
“頭暈嗎？”
“有一點……”
“發燒了。”
“不是，我是沒睡夠。”
“……”段緒寧把莫珂頭頂翹起的發絲往下壓了壓，“先吃早飯，量完體溫再去睡。”
都快中午了……莫珂還想說什麼，卻在目光接觸到段緒寧視線的那一刻嚥了回去：“……我先去刷牙。”
“十隻餃子夠吃嗎？”
“夠……”莫珂心裡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他本不欲問，最終卻還是沒忍住，視線一直從段緒寧的圍裙移到他毫無瑕疵的臉上，“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段緒寧神色頓了頓，想說你發燒了，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可話沒出口，總覺得莫珂的問題另有深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