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季元傑給他發訊息才把他從實驗報告裡拉出來。
段緒寧隨便點了家常吃的外賣，關上電腦，開始看季元傑的訊息。
對方給他拍了好幾張游泳館設施照片，語氣難掩激動，一連發了幾條語音。
“我的老天，確實高階啊，這一個暑假學校真是花了大價錢，游泳館都改得那麼好！”
“……呼呼——下去遊了兩圈，爽死了！週末一起來啊！咱都多久沒一起游泳了？我可跟你說啊，小爺我暑假泳技進步飛速，敢不敢來跟我比兩圈？”
“哎，不是你人呢？？？就這樣把我晾一邊了？我的語音你聽了沒？”
段緒寧按住語音回複，音色一如既往清冷中帶著些許磁性：“什麼泳技？比你最擅長的狗刨嗎？”
“靠！狗刨咋了，學游泳的誰沒學過狗刨！等著週末殺爆你！！！”
段緒寧不置可否。
在他小學快畢業的時候，段質安帶著他換了房子，從樓房換到了別墅，當時別墅的標配就是泳池。每每當他無聊時，就喜歡一個人下水游泳。
從戴著游泳圈到逐漸學會各種姿勢，沒人教他，一個人慢慢習慣就會了。
倒是段質安給他請的保姆阿姨，經常在他游泳的時候一臉擔憂地在岸上看著他。
跟季元傑聊完，又回複了幾句段質安的訊息，恰好外賣到了，段緒寧便起身下樓拿外賣。
外賣拿到手上，一轉身，忽然就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天色已沉，今晚的夜空沒有星星，也看不見月亮。
路燈把莫珂眼睛映得很亮，白皙的面板也彷彿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
莫珂看了看他，又垂眼看了看他手上的外賣，想了半天，抿唇說：“好巧，你也喜歡吃這家烤肉飯啊？”
段緒寧這才發現二人手上提著一模一樣的包裝袋。
“是，味道不錯。”
很沒有營養的寒暄，甚至有絲尷尬，但兩人都默契地假裝沒有察覺。
段緒寧視線控制不住落到莫珂的腿上，對方穿了一條五分褲，腳上還是一雙拖鞋，這穿法在秋季的夜晚怎麼想都略顯單薄。
偏偏莫珂像是一點感覺不到冷，拿著手機悄悄走近了一些，最後頗為為難對他說：“那個……段學長，微信可以加回來不……？”
“我知道現在提有點突兀……但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覺得、覺得……”
“可以，我掃你吧。”段緒寧摸出手機，二話不說加上了莫珂的微信。
如果莫珂不提，他壓根沒想到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