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話說得不卑不亢,趙琬見兩人都抗議,女兒又這麼生氣,態度也軟和下來,“行行行,你們的事情自己做主,今天是我多嘴了。”
話音剛落,她的視線還未掃及到蘇憶慈身上,就被蘇憶慈提前打斷:“哎,你不要說我,我可不想和那些偽君子去相親,你物色好的人我一個都不想見,少來!”
趙琬嘴張了張,一口氣憋在胸口,好不容易才蹦出來一句:“我還沒說話呢。”
這倒是給大家都整笑了。
一頓飯吃完,大家又湊在一起喝了喝茶,聊了聊天,到了九點多,才各自離開。
蘇憶真坐上蔣之承的車,整個人還有點悶悶不樂,開了車窗趴在窗邊,她一路都沒有說話。
有時候最痛苦的東西,恰恰是你最親密的人帶給你的。
蘇憶真一直以來最想要的,就是能在工作方面得到家人的贊賞,先不說贊賞,能正視就行。
可是好像很難,洗過澡坐在床上,蘇憶真劃動著手機相簿,裡面有她各種各樣的站在講臺上的照片,每一次踏上講臺,她都笑容滿面,她知道,她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張張看過去,蘇憶真無意識放空的大腦裡,忽然闖進蔣之承今天說的那番話。
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都忘了蔣之承今天還給她撐過腰。
這有些不可思議,在過往,蘇憶真碰到的每一個人,都對她這份工作産生過或多或少的不屑,只因為他們手握錢權,站在常人無法企及的頂端。
蔣之承居然是個例外。
蘇憶真這麼想著,看向剛剛才掀開被子的他。
內心有很多情緒在翻湧,蘇憶真此刻,産生了一個很奇怪的疑問。
“蔣之承。”她開口叫他。
“嗯?”蔣之承坐好,偏頭看過來,柔軟短發下有一雙溫柔看向自己的眼睛。
蘇憶真的心在撲通撲通地狂跳,像是有人在猛烈敲擊,她眨了眨眼睛,掩飾自己的慌張,努力裝作平常的模樣,扯出一個笑容問他:
“你為什麼會娶我啊?”
她知道,也清晰地明白,蔣之承可以選擇比她更好更優秀的聯姻物件,她從前不想這個問題,是她覺得既來之則安之,可現在,她竟然想要一個答案。
連空氣都靜止了,兩人對視著,彼此都將眼中的情緒藏了又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