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鑽進之後,塵煙太大,咳嗽了好幾聲,還是個女人。我心念一動,輕聲說:“阮香玉?”
“是我,王先生你沒死?”她的聲音聽起來恍如天籟之音。
她從塵煙中鑽出來,扶住我,我幾乎都壓在她的身上,沒有半分力氣,心裡卻是欣慰的。生死關頭她能出現,真是讓人溫暖。
阮香玉扶著我往外走,我們嗆的直咳嗽,我說道:“你為什麼救我?”
“喂,你還不嫌嗆人嗎,快跟我走。”阮香玉嗔了一聲。
我們在黑暗狹窄的走廊向外面走去,整個走廊幾乎都是濃煙,地上全是殘磚瓦礫,整個地下走廊已經炸的面目全非。我一邊走一邊膽戰心驚:“這,這裡怎麼了?”
“是緬甸和寮國組織的官方行動,不是什麼私人武裝。”阮香玉頓了頓,說:“我們這次遇到麻煩了。”
我們好不容易從地下密道走了上來,剛到外面的屋裡,就看到穿著特製迷彩服計程車兵從窗外跑過。
阮香玉趕緊拉著我蹲下,低聲說:“壞了,他們打來了,沒想到這麼快。”
我們兩個藏在窗戶下,看著不斷有對方計程車兵跑來,他們在搜查所有的屋子。我說道:“怎麼辦?”
阮香玉這時候顯示了非同尋常的冷靜,一點不像個女孩,她從腰間拔出手槍:“還能怎麼辦,殺出去。如果實在殺不出去……”她從懷裡掏出一枚老式手榴彈,晃了晃:“就死在這。”
我喉頭動了動,心跳猛烈加速。
“他們呢?”我輕聲問。
阮香玉搖搖頭:“我們和官方軍隊的作戰能力差得太遠,幾乎是完敗,他們已經撤退,要從湖上走,正在後山運船。”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再次提出這個問題。
阮香玉看我:“我在夢裡又過了一個人生,在那段人生裡,你一直陪著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夢中人,但是不救你,我於心難安,反正都要從這裡撤退,索性過來看一眼,你要死了就算了。”
我笑笑:“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先別說謝,能從這裡出去再說吧。”她冷笑。
我們蹲在窗戶下,看著對方計程車兵越來越多,阮香玉皺眉:“不行,一會兒他們大部隊就要打到了,到時候再走就來不及了。現在就走。”
我掃了一圈屋子,看到桌上有割水果的小水果刀,便抄在手裡。阮香玉看看,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她看看外面,“一會兒我說衝,你就往東北方向那裡跑,我掩護你。”
她把手槍上膛,拉開保險栓,長長吸了口氣,看到外面暫時的安靜,猛地把後門拉開,叫了一聲:“跑!”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我悶頭往外跑,剛跑出沒兩步,就有士兵看見了,那人高聲喊著東南亞語聽也聽不懂,似乎在叫同伴,緊接著就是端槍掃射,還沒等他開槍,身後阮香玉先開了,這娘們的槍法還真是不錯,一槍把那人爆頭,士兵軟綿綿摔在地上。
阮香玉看我停下來,大叫:“別停,快跑。”
我們一前一後利用房屋做掩體,快速向東南方向跑去,已經有不少士兵發現了我們,端著槍就是掃射,我和阮香玉藏在一棟房子後面,一時難以出去。
我們靠著牆,胸口劇烈起伏,阮香玉把手榴彈拿出來,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