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些怨靈這麼怕我?是我的功力大漲嗎?好像也不是,我並沒有調動太多法力,只是開了法眼。
我來到船頭,準備攀上船的怨靈居然不敢向前,又回到黑暗裡。
我隨手摸摸身上,突然摸到一樣東西,拿出來看,正是朱強身上搜出來的鎮魔符,這是九將門的一塊法器。
鎮魔符表面的紋理亮了一些,似乎在無意中觸發了它。我心有所悟,向上灌注法力,頓時整個符都亮了,剎那間散發出濃濃亮度,猶如點燃了一盞油燈。
我舉著鎮魔符在船上來回走著,黑暗的怨靈果然怕的要死,誰也不敢上前。
鎮魔符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小船,整條船都沐浴在明亮的光芒裡,緩緩於黑暗中穿行。
他們那些凡夫俗子看不到其中發生的事情,但都能感覺到是我在作法驅散了陰冷,驅散了黑暗。
阿輝心悅誠服,提著血淋淋的刀過來,說道:“王老闆,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比我們隊伍裡那個巫師還要厲害。蘇將軍是最喜歡和法師打交道,你和我們回去肯定會得到更多的報酬。”
“這些都是後話,”我說:“先完成眼前的任務再說。”
他們在我和鎮魔符的保護下,慢慢駛近了哭聲傳來的位置。船隻停了下來。別看是白天,周圍還是黑的一塌糊塗,和午夜沒什麼區別。
阿輝用手電四下裡照著,這裡都是屍體,一層挨著一層,看不出誰是誰。
我深吸口氣,告訴他們先等著。我坐在船頭,收了鎮魔符的法力,畢竟有這東西在,不好和怨靈溝通。
我閉著眼睛,默默吟誦鬼王教授我的心咒。這個心咒可以和怨靈進行溝通,在這個鬼地方,可以說是怨靈之鄉,我念誦這套心咒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可不念這個就找不到特定的屍體,它一定會和我感應的。
我微微閉上眼睛,心咒一念起來,就感覺一股黑陰陰的壓力撲面而來。我沒有睜眼,全身就像是被很多東西緊緊包裹住了一樣,壓力越來越強,我幾乎呼吸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哭聲,不遠不近忽左忽右。我一邊念著陰咒,一邊嘗試和哭聲溝通,告訴它我就是來尋找它的,有什麼未平的怨氣都可以和我說。
那個哭聲果然小了一些,但是沒有聲音和我溝通,我正在納悶的時候,忽然就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走近了。
現在的我在一個很沉靜的境界中,不能睜眼分神,只能一邊念著咒語,一邊體會。那東西慢慢靠近了,無法形容是什麼,極其陰冷,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很多。
我知道,很可能就是當時的那位教主,它有話要和我說。
這股陰涼的東西慢慢貼在我的後背,我心裡咯噔一下,剎那間,我的身體好像被凍結了,我拼命吸氣都無法緩解那股快要窒息的感覺。
周圍被深深的黑暗包裹著,背後的寒意在慢慢擴散,我越來越是窒息,像是掉進了冰冷的水裡,也就是一瞬間的工夫,我似乎做了一個幽長的夢。
我夢見周圍騎著大火,到處都是屍體,有幾個矮個子的東南亞人,手裡正拖著女人的屍體在慢慢向前走著。還沒等我看仔細,身後有幾個人推著我向前,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有人緊緊把住我的腮幫子,使勁捏開,然後粗暴地把舌頭拉出來。我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拼命掙扎,想喊出來,身上被捆的死死的,根本掙脫不開。
突然舌頭根一陣刺痛,一把類似鐮刀一樣的鋒利快刀,從我的舌根下穿過,整個舌頭似乎都從口腔裡拉出來。我全身顫抖,兩條腿發軟,那種刺痛感襲遍全身。
身體陡然一緊,鐮刀竟然在慢慢上升,有人拉著繩子把它拉高,我的身體也隨著鐮刀越來越高,雙腳夠不到地面,雙手捆在身後,身體想掙扎,竟然無從發力。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不到一分鐘,對於我來說卻漫長的猶如一個世紀,一分鐘過後,我陷入了黑暗裡,一瞬間竟然有這麼個想法,終於解脫了。
在黑暗中,我心裡明白,剛才經歷了那位教主整個死亡的經過。這個痛苦就算是它死了,也緊緊跟隨,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