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我是渾身發涼,驚心動魄。
地上的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飛頭降,而是一條怪蛇,這條蛇大約不到兩米,呈現深黑和深黃兩種顏色的斑駁,在粗糙的蛇身兩側長滿了類似蜈蚣一般的觸腳。
我端著油燈,慢慢照亮它的腦袋,也就是蛇頭。它的腦袋特別大,不像其它的蛇呈三角形,腦袋上方長著一個大大的肉瘤,這肉瘤把它的五官都給撐開,乍看上去竟然像是人臉一般。
我憑空打了個激靈,從來沒見過一條蛇居然長著類似人的臉,尤其兩個黑色眼睛還睜著,鼓脹起來,似乎在直愣愣地看著我。妖異感讓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菊花為之一緊。
“這是本命神!”君小角脫口而出。
“什麼?”朱強不明白。
君小角道:“很久之前就聞聽有修黑法者,會養自己的本命神。抓來有靈性的動物,灌輸進去自己一部分的魂魄。讓此物為自己保駕護航。”
我陡然想起來,本命神其實我早有耳聞,那是在鬼王的家裡,他養的新娘鬼就是本命神,極為霸道。
朱強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怪蛇,這條蛇翻了個身子,下腹處劃出一條深深的傷,應該是中了陷阱。這條蛇已經嚥氣了。
“壞了!”君小角叫了一聲。
朱強看他。
“本命神相當於黑法者另一個生命,它在這裡死了,阿贊遠肯定也知道。”君小角說:“如今不殺他就會留下後患,他就會來殺我們!”
朱強陰森地說:“今晚本來就是要殺他的,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他從地上撿起司機的匕首,遞給我:“拿著,咱們兩個把他殺了。”
君小角讓我接過刀。朱強看看我,輕輕點點頭,然後要出屋。我實在忍不住,擺脫君小角的控制,說道:“你的司機怎麼辦?”
朱強看了看司機,耐著性子摸摸他的脈搏又翻翻眼皮,搖頭說:“他中了蛇毒,這荒山野嶺的上哪淘弄蛇藥和血清去。再說已經過了最佳治療時機,救好了也是傻子,還不如就這樣讓他去吧。以後回國,我會給他家裡一筆贍養費。”
“他死了就沒人伺候你了。”我冷笑。
朱強看看我:“你以為我只有這麼一個助手?呵呵,我一個電話打出去,三天內至少還能再調來五六個忠心耿耿的死士,這個不用你操心。”
我無比心寒,難道修道修到大境界的人,都是這樣?都是如此涼薄,視人命為無物?
君小角在心念中說:“你能不能一會兒在感慨,現在你我性命堪憂,阿贊遠如果真的修成了飛頭降的最高境界,就算咱們和朱強聯手也未必有勝算。”
“你也不行?”我問。
君小角嘆口氣:“別忘了你身上還有鎮魔符,我的能力發揮出一小半就不錯了。”
我和他一邊在內心對話,一邊跟著朱強出來。我們順著草叢一路潛伏,小心翼翼來到了村莊的東北角,也就是阿贊遠閉關的禁區。
靠近茅草屋的地方,我們找到一棵樹藏起來。朱強道:“也就是今晚了,必須把他解決!否則等到明天早上,恐怕就沒那麼容易。”
“為什麼?”君小角問。
朱強道:“今晚我們和他生死相搏僅限於鬥法,如果到明天早上他有了防備,聯絡了助手,就會請來那私人武裝計程車兵,到時候要真刀真槍動起來,我們勝算很低,所以只能今晚解決。”
“計劃呢?”君小角問。
朱強看了看我,說道:“沒計劃,一會兒你跟我行動,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