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佛號聽著聲音不大,卻極有穿透力,似乎近前和很遠的距離聽起來效果都差不多。佛號中帶著類似銅鐘敲響的顫音,一股股傳開,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
我把小魚扶起來,眾人一起看過去,從水泥管子裡面鑽出一個和尚,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拿著手電筒,簡單做了個佛禮。
朱老爺子認識:“呦,這不是法本寺圓燈嗎?”
“朱施主,”圓燈道:“我們先你們一步前來勘探現場,既然你們來了,就把這裡交給你們吧。請把我們的同伴放了。”
富少偉叫道:“和尚,你剛才到現場看過了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圓燈道:“我已經看過了,現狀十分兇險,也頗為詭異,具體如何我不再描述,諸位高人一見便知。”
圓燈撐著油紙傘向我們走來,釋夫和尚在後面小碎步跟著,兩個和尚來到我們近前,圓燈衝著抓我們的人施佛禮:“諸位不要起嗔戒,請放手讓我們離開。”
黑衣人看向朱老爺子,朱老爺子臉色陰晴未定,點點頭:“放他們走!”
富少偉急了:“師父,不能讓這個和尚走,他在我們之前到的現場,誰知道他發現了什麼,一旦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藏起來怎麼辦?”
“那富施主你說該怎麼辦?”圓燈和尚不急不慍問。
“搜身!全身上下的搜!”富少偉說著。
我和小魚都非常生氣,尤其小魚臉都漲紅了,剛才捱了那一巴掌,這口氣到現在沒發洩出來。現在富少偉要搜我們的身,簡直太侮辱了,小魚拳頭握得緊緊的,準備一會兒大幹一場。
他湊到近前,低聲說:“強哥,我後腰還彆著一把刀,到時候我殺出一條血路掩護你們,你帶著兩個長老趕緊走。”
別說小魚是夠意思,這時候他想的還是自我犧牲,掩護和斷路保護我們。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地說:“不至於,待會咱們都上。”
現場氣氛陡然凝重起來,黑衣人漸漸包圍上我們,人也越來越多。
圓燈朗聲道:“朱施主,那日我師父釋方主持還說到了你,說你已經很久沒到寺裡去下棋飲茶了。”
朱老爺子沉吟一下,嘆口氣:“法本寺釋方可是高僧,我和他還是有一點交情的。”他揮揮手:“算了,算了,衝著釋方的面子,你們趕緊走吧。”
“師父……”富少偉急了。
這個富少偉是什麼東西,我恨的牙根癢癢,他就是看不得我們好這是。
朱老爺子道:“一個和尚能搗什麼鬼,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他們趕走然後封鎖現場,擺出法陣,咱們還要做自己的事情,眼瞅著天亮了,不能再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