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想了想:“現在的情況很有些詭異,這個人並沒有殺人放火,他連續犯下的兩個案子都是有的放矢,先是對付邢國立,然後對付惠惠……都是跟你有仇的,你不覺得怪嗎?”
我嘟囔著,是夠怪的。
“這就說明,”三舅說:“他們不單單能‘克隆’你的身體,還能‘克隆’你的記憶。”
我的聲音都發顫:“三舅,沒你說的這麼邪乎吧。”
“先別說了,抓住那小子再說。”三舅道:“我有直覺,他一定是跳到這個院來,咱們分開找。我從左邊進去,你從右邊進去,遇到了就喊一聲。”
按照他說的,我們迅速分開行動,我從右邊向著廠房包夾過去,本來一開始是跑的,可跑著跑著,覺得沒啥意思。也不著急這一時了,真要跑那小子現在早就顛了估計。
我到了右邊的廠區,到處找著,地面凍得邦邦硬,到處都是散落的破敗機械,還有一些荒草。月光下看不見人影。
我到了廠房門口,走進去,裡面是車間,面積很大,分成上下兩層,對面有人影晃動,三舅的聲音很是空曠,傳來:“有發現沒?”
我喊了一聲:“沒有。”
三舅沒說話,繼續在那裡晃動找著。我掃了一眼黑暗中的廠房,滲透進來的月光已經很少了,打眼看過去,除了三舅並沒有其他人。
我感覺很沒意思,心情複雜,來回溜達了兩趟,便推開門出去。
門一開,月光下,就看到對面站著一個人。他穿著棉襖,戴著厚大的棉帽子。我心一驚,正是那神秘人。他居然還敢冒頭!看起來有恃無恐。
我正要喊,那人站在幾步之外緊緊盯著我,我沒有喊出來,反而很鎮定地問他:“你是不是在找我?”
那人看看我,然後摘掉自己的棉帽子,露出來真面目。
我反而不認識了。這是一張極為陌生的面孔,確實是東方人,他的臉上透出一股很怪的氣質,說不清哪裡不對勁,我凝視了一會兒,忽然說:“你是日本人?”
他點點頭。
“九將門的?”我問。
他想了想,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算是吧。我這次來,是專門找你的。”
“找我?”我疑惑:“你到底是誰?”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這個老朋友,你這麼快就忘了?我是小林政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