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真是累壞了,在外面感覺不出來,腎上腺素激增跟打仗似的,等回到家這麼一放鬆,那股勁兒全都返上來了。
我癱軟在沙發上,是耳鳴眼花全身難受,就跟重感冒似的,關節又酸又疼。
老媽和妹妹在廚房忙活,劉東陪著我說話,我們有一句沒一句聊著。我眼皮子又沉又重,劉東不是外人,我索性躺在沙發上,一手枕在腦後,迷迷糊糊看著電視。
劉東是個懂事的人,看我這樣,也就不聊了,他坐在旁邊給我剝蘋果。我一邊打瞌睡一邊想,這小子也算是可塑之才,眼裡有活兒,不錯。
迷迷糊糊中,電視裡似乎插播了一條新聞,女主持人嚴肅地說,今日我市出現一名男性危險分子,很可能精神錯亂,極其危險。特徵是頭戴小紅帽。有發現者請儘快和警方聯絡,下面是電話。
旁邊有一張這個人的照片,應該是攝像頭拍下來的,黑白畫面,這人穿著超大號的外衣,頭戴尖頂小帽,看不清臉,鬼鬼祟祟的,那模樣就跟拾荒的流浪漢差不多。
不知為什麼,我看到這個新聞,心裡慌得很,想坐起來,身上卻好似重如千斤,怎麼也起不來。
我咬著牙,猛地往上一坐,終於衝破了這層夢魘。
我坐在沙發上發呆,劉東嚇了一跳:“哥,你咋了。”
電視上開始播放電視劇,我失神著,覺得一切都非常怪異,剛才通緝小紅帽的新聞,到底是做的一個夢,還是真有這麼回事?
我問劉東,電視上剛才播放通緝新聞了?
劉東點點頭,奇怪地說:“是啊。本市流竄進一個危險分子,代號小紅帽。讓廣大居民多多注意。”
原來不是做夢。
這時飯菜好了,我揉揉太陽穴,和家裡人吃了這頓飯。他們有說有笑的,可我總感覺迷糊,眼前的一切都有種虛幻感。我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還在蘇爺的小屋裡,被那小鬼兒迷著,眼前所見無非都是小鬼兒造成的幻象。
吃完飯我回屋躺著,從吃完飯的晚上六點開始睡,一口氣睡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來鍾,等從床上起來,整個人非但沒有解乏,反而更糊塗了,腦子像是被誰砸了一鐵錘,看什麼都反應半天。
我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抽了根菸,妹妹敲門探頭進來,嗆得直咳嗽:“哥,你能不能別在家抽菸。媽最討厭煙味。”
“是你討厭還是媽討厭?”我笑著看她。
妹妹根本不搭理我這茬:“趕緊下樓吃早飯,吃完了我好去上班。”
“你吃你的,我沒什麼胃口。”我說。
正說著,突然一樓傳來“啪”的聲音,好像什麼打碎了。我和妹妹對視一眼,是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