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醜看著我,突然說:“那我不治了。”
我趕忙攔住她:“別,別,醜醜,你不必為我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就算你真的到時候不認識我了,我們還可以重新認識,這不算什麼大事,治好你的反噬才是最重要的。”
悟禪大師笑眯眯看著我們,並沒有插話。
醜醜看著我:“或許到時候感覺就不一樣了。我們現在是有感情的,到時候如果沒了感情怎麼辦?”
“既然現在都有感情,那又何必畏懼以後沒感情?”我說。
我說的這麼光輝燦爛,其實我是真怕醜醜放棄治療,她如果真為了我而放棄,那我會揹負太重的東西。而這種東西,一直以來就是我所迴避的。
醜醜看看我,莞爾一笑,輕輕說道:“你說得對。”
她這一笑,竟然有著十幾歲少女般的清純。我看著她的臉頰,忽然明白,一個人的年齡真就不是那幅皮囊決定的,而是心態。
醜醜對悟禪大師說,我接受治療。
悟禪大師笑:“多少人想找我看病,入其門而不得,我現在還得上趕著詢問你們想不想被我治。有趣,有趣。”
他揹著手,順著山間小路走遠,那地方我走過,明明是一條絕路,可眼見得悟禪大師走過去,沒有回頭,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覺得有趣,趕忙過去看,小路的盡頭是欄杆圍住,外面便是深不可測的懸崖,看不到盡頭的雲海,悟禪大師已經無影無蹤而去。
“真是個神人啊。”我喃喃。
“管他是不是神人,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恩人。”醜醜說。
我看著她,嘆了一聲:“你真是通透,我不如你。”
晚上天意漸涼,我和醜醜回到寺裡,一進院子,就看到那些人都在,直眉瞪眼瞅著我們。
“怎麼了這是?”我說。
辦公室主任打著哈哈:“小王啊,以後你和醜醜出去,要和我們說一聲,大家都是朋友,別不言不語,人就沒了。”
我一聽這個彆扭,原來他們是怕我們兩個跑了。都到這時候了,誰能跑啊。
我本來還想跟他們說說,見到悟禪大師的事,頓時沒了訴說慾望,揮揮手示意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