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看到院子裡那一蛇一貓,它們也不動。我拿著棒子扔過去,正打在蛇身上,蛇根本就不動,僵硬的一逼。
我心下惻然,兩條腿有點發軟,這才多大點工夫,我家後院就死了一人兩獸。
我正發呆的時候,妹妹在二樓推窗探頭出來:“哥,咋了下面。”
我趕緊道:“你和媽千萬千萬別下來,就在二樓待著,下面太危險了。”
我憑直覺能感覺到不沉道長就是死在這一大團血汙上,素班情急之中噴出一大口血,肯定是劇毒。這胖子全身上下都是毒物,誰碰誰死。
我繞過老道士,又小心翼翼繞過院子中央的一貓一蛇,走到牆邊提起一把鐵鍁,出了院門。
後面是村路,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我現在是一點主意沒有,心慌的要命。天空日頭空曬曬的,我甚至有些頭暈目眩,趕忙用鐵鍁拄著地。
這時路角處,有一人慢慢走過來,手裡拖著一具屍體。
來人正是長生,他所拖著的屍體是個大胖子,是素班。屍體在路上拖出一條線。
我喉頭咯咯響,素班死了。
長生很瘦弱,拖著這麼將近三百斤的大胖子,竟像是不費什麼力氣。他一步步走過來,抬眼看我,然後和我擦身而過,進了我家後院。
他看到老道士,扔下素班的屍體,直直跑過去,噗通跪在老道士身旁,喉頭咯咯響。我以為他要痛哭流涕,嚎啕大哭呢,誰知道他好半天平靜地說:“師父,你好好去吧。”
我眨眨眼看著,長生似乎早料到了師父的死,並沒有太過悲慟和驚訝。
我看看素班的屍體,素班死得很嚇人,臉上佈滿了用血畫成的符咒,其中有一條長線從他的額頭一直畫到下巴,觸目驚心至極。
我瞅著長生不注意,拿出手機對著素班的臉照了一張,我覺得這臉上的血符不一般。
長生緩緩站起,走過來問我:“你是這家主人?”
“對。”我答應一聲。
“這個降頭師為什麼會來找你家的麻煩?”長生問。
我看著長生,此人飽經風霜,像是老江湖,下巴的兩腮都有鬍子。我對這樣的老司機模樣的人,有種本能的警覺。如果這話是他師父不沉道長來問,我肯定一一講來,如果換做是他,我就要掂量掂量。
我想了想說:“我有個舅舅是道法中人,和素班有仇,素班這次來就是找他的麻煩。”
長生上下打量我,“你會道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