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啊?”我輕聲說。
三舅指指樓上,然後順著樓梯往上走,我緊緊跟著,腿都哆嗦。
現在還是白天,正是太陽最足的下午兩點,可這樓裡黑黑的,陽光難入,陰冷無比。我穿的很單薄,面板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樓梯的木頭摩擦發出“咯吱”聲。一直往上,到了二樓,二樓大廳也沒人,我跟著三舅又上到了第三層。
樓梯口出來就是三樓的大堂,我一眼就看到有兩個人在。
大堂空空蕩蕩,窗戶都沒了,只有窗框,能看到外面是豔陽天,而大堂裡卻陰暗無比,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席地而坐的兩個人,其中一人是一身黑袍,頭都罩著,正是鐵面。
還有一個,上身是白色長褂,下身是白色長褲,趿拉著人字拖,是個不苟言笑的黑胖子。
目測這大胖子足有三百來斤,胖的就跟老母豬成精差不多,最可怕的是,露出的肩膀上紋了花裡胡哨的刺身,看不出是什麼圖案,顏色過於豔麗。
“安冬,你終於露面了。”胖子一張口就是東南亞味十足的蹩腳漢語:“為了追你,我從蒲甘追到清邁,從清邁追到曼谷,現在又來到這麼個窮鄉僻壤。我花費了這麼多的時間,這麼多的精力,你是不是得賠償我?”
胖子簡直是強詞奪理,我想反駁他,可不能給三舅多事,便忍氣聽著。
三舅笑:“素班,你想讓我怎麼賠你。”
胖子道:“我只對你身上兩樣東西感興趣,一是《萬經之經》,還有一個,就是你的命!你看著給吧。”
我心跳加速,原來他就是素班。三舅曾經說起此人,語氣裡都帶著畏懼和厭惡。
三舅沒有答話,而是問:“怎麼只有你們兩人,還有一個呢?”
一直沉默的鐵面道:“丑時參還在路上,她讓我們先開始,她隨時會到。”
三舅深吸了口氣:“隨便吧。說說吧,你們想怎麼玩?”
胖子素班說:“安冬,你別害怕,先坐下,慢慢聊。”
三舅真不含糊,坐在兩人對面,三個人成了等邊三角形。
我在後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了想,坐在三舅的旁邊。
素班忽然笑了,抬起眼看我:“小朋友,這個位置可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
我看到他的眼睛,嚇了一大跳,素班一隻眼是好眼,另一隻眼卻極為詭異,瞳孔特別小,像是一個黑黑的針尖藏在眼白裡。
我正要坐起來,素班厲聲道:“既然坐下來,還想走嗎?不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