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樾拉著虞北棠走了,後一起去警察局做筆錄。
以往林庭樾幫虞北棠解決過劉義強,虞北棠也幫林庭樾對付過記者和林昭越兄弟,第一次共同解決一件事。
出了警察局,兩人都沉默著沒講話。
以前範康說他們本質上是一種人,虞北棠聽過就算了,沒特別深的感觸,這一晚下來,才發覺他們默契很深,譬如林庭樾一個眼神,她就跟隨他走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三觀不同道理不通,與吳昊講再多都是浪費口舌,只要阻止他做出傷害人的事便可以。
時間打不敗相吸的靈魂,這也是林庭樾無法取代的原因之一。
如此想來,虞北棠心口更是沉悶。
幾年前她只看見林庭樾打架厲害,劉義強怕他,沒有認真想過,對家人朋友都生活在風絮的林庭樾而言,惹上劉義強這樣的流氓有多麻煩。
先是林庭樾和範康被劉義強找人狠狠打了一頓,之後在空白的幾年裡小姨超市被毀掉,現在又來個吳昊。
少年時的一個舉動,對林庭樾後來的生活都帶來影響,類似蝴蝶效應。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
每次意識到這點,虞北棠就心口沉重,呼吸困難。
情緒擠壓著無法釋放,很想做點什麼,到酒店門口,她說:“想去透透風,帶我去那天拍戲的橋上吧?”
淩晨的夜寂靜瀟肅,臨河邊空無一人,橫跨在河水之上的橋亮著羸弱昏黃的路燈。
他們並肩走到橋中央,沉默無話。
“你以前講過,熬過去就是彼岸的絢爛。
我熬過去了,也獲得絢爛,但忽略你也被我拽進這條河裡遊了很久。”
林庭樾從虞北棠眼裡看到程蝶跳水時的決絕,忽然沒由來心慌,“你想說什麼?”
虞北棠偏頭,勾起唇角,“林庭樾我不是不追你,是我很清楚送花吃飯或是以前那些小把戲,無法真正再次打動你。
這些天我很迷茫,不知如何前進,今天見到吳昊,我快要壓得喘不過氣,我們做個了斷吧?”
“做什麼了斷?你要怎樣?”林庭樾迫切追問。
虞北棠手指橋下,眸色平靜,“我跳下去,如果活著我們重來一次,死了就當補償我過去的自私。”
“虞北棠,”林庭樾嚴肅喊她名字,後面的話不等出口,聽“咚”一聲,虞北棠跳下去了,只在須臾間,快得他伸手已來不及,望著空空的掌心,他沒有任何猶豫,隨之一躍也跳進去。
戲裡程蝶對丈夫失望一躍而下。
戲外虞北棠是要與他重新來過的決心。
理由不同卻都是一樣的不留後路的決絕。
真正狠厲的人其實是她。
林庭樾長在臨河邊,對河中情況瞭解也會水,進到水裡,拉著虞北棠往岸邊遊。
虞北棠不隨他走,反是拉著他一起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