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擴建,他公司裡人手不夠,讓肖瑜來幫過一段時間的忙。那段時間換倉庫,也是由肖瑜負責的,不過倉庫換完之後肖瑜就把倉庫鑰匙還回來的。但不能保證他會偷偷配一把,而且肖瑜在工廠呆得時間也挺久,換倉庫的這事兒更是親眼見證的,他清楚倉庫的佈局,自然也知道倉庫外面的保安和檢查人員的換班時間和制度。
這麼一看,肖瑜也有嫌疑。
所以,老於,小孫,陳子越和肖瑜,還有在倉庫卸貨的搬運工人,應該就是這些人中的其中一個。
不過相比較而言,雖說陳子越和肖瑜是他的親人,但他覺得他們比其他人更有嫌疑。而這兩人之間又以陳子越的嫌疑更重,畢竟遺書的事情他和肖二姑那邊有一定的經濟糾葛。尤其毒醬油這件事還發生在肖家二老離世不久。
大概在事情發生的十天之後肖秉文回來了,那天夜裡,張婉如聽到門鎖扭動的聲音,聲音很小,能感覺到來人故意放柔了動作。但這段時間張婉如睡眠淺,一點輕微的響動她就醒了。
這半夜了,誰還會用鑰匙開門?是不是肖秉文回來了?張婉如下床檢視,從臥室到客廳幾步路的距離,內心卻漫過多種情緒,不安,擔心,期待,心髒砰砰砰快得像是要跳出來。
直到她看到客廳裡的肖秉文,像一塊石頭落了地,所有焦灼的情緒漸漸平息。不管怎麼樣,他總歸是回來了。
鬍子看上去已經很久沒刮過了,在他下巴上繞了一圈,身上的衣服倒還是周正的,不過因為鬍子拉渣,那一身周正的衣服也不免透出幾分狼狽。
這模樣竟看得張婉如有些心疼。
“你回來了?”張婉如心情很複雜,看到他回來心裡是驚喜的,可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又擔心。
“回來了。”肖秉文應了一句,沖她笑笑,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好久沒洗過澡了,我先洗個澡,你回房等我。”
“好。”
張婉如乖乖回了房,內心卻安寧不下來,目光時不時焦灼往門口望一眼。肖秉文再進來時鬍子刮幹淨了,很放鬆的只穿了一條大褲衩,這是他在家時的日常穿著。
肖秉文手上拿著毛巾擦了擦頭發,清爽的碎發被他擦得半幹,這麼一收拾,看著倒比方才精神了一些。
他隨後將帕子搭在椅背上,走到床邊坐下,也沒說話,微笑著沖她伸出手,張婉如急忙向他湊過去,卻等不及似的,他遠遠的就伸了長臂將她身體一攬,動作輕巧而幹淨利落,直接將她抱在了懷中。
“我在報紙上看到你們公司出事了,是真的嗎?”張婉如問道。
“嗯。”
張婉如心頭一咯噔,“所以那毒醬油真的是從你們工廠出來的嗎?”
“這件事是我沒把好關。”
“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報紙上批判和盛味業是黑心企業,批判肖秉文是隻顧利益的黑心老闆,但她還是不相信肖秉文真的會為了賺錢昧著良心。
“有人偷偷在材料裡動了手腳。”
聽到這話張婉如先鬆了一口氣,這就證明肖秉文並不是始作俑者,他並不像報紙上批判得那麼惡劣。
“查出來是誰了嗎?”
“還沒有,不過有問題的醬油我已經讓人全部收回銷毀,至於是誰偷偷動了手腳我也會調查清楚。”
張婉如點點頭,“現在你工廠裡面是什麼情況?”
“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