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就見肖秉文派去接李長庚的那人回來說道:“那李長庚我帶來了,按照您的吩咐讓他在門口等著。”
肖秉文點了下頭,沖梁文平道:“我把李長庚也叫來了,這件事既然也牽扯到他,你自然要把事情跟他說清楚,昨天事情是在門口當眾鬧起來的,我便讓他等在門口,你去跟他說清楚。”
梁文平也沒想到肖秉文會來這一出,把李長庚帶來。他本以為只要好好認錯磕頭道歉就行,如果要當眾跟李長庚說清楚,不就要當眾承認他幹得那些事情嗎?那以後他們家在這片還怎麼抬得起頭?
梁家人顯然也沒料到肖秉文會這麼做,頓時面面相覷,肖秉文見梁文平沒動,說道:“怎麼?你不是知道錯了嗎?”
梁文平顫顫巍巍沒說話,目光帶著求救向梁家所在的方向看去,梁文鳳咬了咬牙說道:“既然誠心認錯,秉文哥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
來到肖家大門口時,果然看到李長庚站在門口處徘徊,他面容忐忑,不知道肖家突然將他帶過來為了什麼。
沒一會兒大門開啟,只見一眾人走出來,為首的是肖秉文,肖秉文沖梁文平示意了一眼,“說清楚吧。”
梁文平走到李長庚跟前,帶著哭腔的聲音開口道:“張婉如給你的信是我寫的,那口紅也是我偷拿了她的送給你的。”
李長庚覺得莫名其妙,肖秉文卻沉聲說道:“大聲一點!”
梁文鳳站在一旁早已捏緊了拳頭,肖秉文這是真要將梁家人的臉面踩在地上了。昨日李長庚在門口鬧起來,讓左右鄰舍對張婉如議論紛紛,今日便也要梁文平當眾大聲說清楚,就是要給張婉如出口氣,即便這麼做在踩梁家的臉也在所不惜。
“是我!是我做的!”梁文平咬緊了牙冠大聲說道:“我是偷偷模仿張婉如的筆記給你寫信,是我偷拿了張婉如的口紅送給你,都是我!”
一大早有不少出門上工的人,聽到動靜都停下看。這邊住的人家都互相認識,梁文平這一嗓子吼出來,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昨日李長庚來肖家的也有不少人看到,這會兒再一聽這話便也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這些人中反應最大的人就是李長庚,他目光在人群中來回看,最後落在梁文平身上,“你……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做?”
梁文平懶得解釋,反正他已經照著肖秉文的話當眾認錯了,李長庚卻是一肚子火氣,天知道他收到這封信和口紅的時候有多高興,即便知道來肖家是冒險還是義無反顧來了。
“你耍我!是你耍我!”李長庚漲紅了臉,不僅是被戲耍了,而且還當眾丟了這麼大一個臉。李長庚一時忍不住握著拳頭一拳砸在梁文平臉上,“你個王八蛋!”
梁文平長得瘦,這一拳頭直接就給砸到地上躺著,李長庚本來還想再揍幾拳的,見狀感覺幾拳頭落下得把命給他要了。他握緊雙拳收了手,目光向張婉如看去,眸子裡透著殷切雙眼含淚,欲言又止。
“這兒沒你的事了。”肖秉文沉聲說道,打斷李長庚凝視的目光。
李長庚卻還沒走,肖秉文又道:“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我不計較你來我家鬧一場,你要還繼續糾纏不放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肖秉文聲音挺沉,倒是將李長庚震了一下,又想著肖秉文的手段,這段時間他處處碰壁,他很清楚這裡面就有肖秉文的手筆。李長庚也意識到這次是被人當了冤大頭,他雖氣憤也沒什麼好說的,轉身離開了。
這邊梁文平爬起來又跪在肖秉文跟前道:“我已經照秉文哥說的認了錯,秉文哥原諒我這次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坐牢。”
肖秉文道:“你這事兒傷害的是婉如,你要求原諒也該求她。”
梁文平便又膝行到張婉如跟前說道:“張婉如,就算你不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也看在我們兩家有親戚關系的份上,我真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他們家和梁家的親戚關系先不說了,梁文平的爸爸畢竟是肖老先生的幹兒子,人家都認錯了她也不好拿著不放。
“既然你知道錯了,那這事就算了吧,我們也不走司法程式了。”
梁文平鬆了一口氣,又看向肖秉文,肖秉文道:“既然婉如這樣說了,那我也不計較了,今後你好自為之。”
“我一定,我一定好自為之。”梁文平一副重獲新生的釋然,連連保證。
事情就這般解決了,花了近一上午的時間,肖秉文還要去一趟秦良川那邊,沒法送張婉如去上班,張婉如也覺得無所謂,這事兒解決了,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肖秉文還要留下處理一些後續。堂屋中梁建英的哥哥梁建國坐在肖老太太一側,梁建國一個勁認錯。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教好文平讓他犯了這樣的錯。”
肖秉文進來,打斷了幾人說話,他向梁建國看了一眼,說道:“這件事我處理得激進了一些,我先來這裡跟梁大伯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