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性情驕矜放縱,心高氣傲,那還是上皇親自慣出來的。
少不得也要為?他?打算幾分。
上皇微一沉吟,又道:“寧王家的那個呢?”
“陛下是說寧王世子麼?”馮英辰道,“激怒了三殿下,被勒令去淨居寺反省呢。”
“反省?”
“正是,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錯事。”
上皇雖然形貌不羈,目光卻很清明,並不像那些用過丹後?飄飄渾濁的樣子。
“真是觸怒嗎?”案上有甘泉美酒,上皇飲了一盞,倒是笑了一聲,“咱們家這位三郎,你什麼時候見他?動過怒?”
馮英辰道:“陛下說的是。三殿下向來冷冷清清的,一點兒人氣都沒有。奴婢也想不出,他?氣急了是什麼樣子。”
上皇捏著那隻?薄瓷酒盞,目光中有幾分興味。
何況寧氏的那個,被罰去的地方還是淨居寺。從前裴昭曾經在那寺裡待了許久,雖然世人知曉的寥寥無幾,可上皇還能?不知道嗎?
若要將人拘禁,有的是地方。便是心狠一些,扔去那大理寺、詔獄,也不是不可的。
偏偏卻選了那麼一個不倫不類的淨居寺。
還早不罰,晚不罰,正正好的挑了自己遣內侍去了寧氏府邸之後?。
這何曾算得上是懲罰?
反倒像是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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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樣的情形,上皇心中有數,他?並不覺得意外,反倒是有種理應如此?之感。
老邁的目中有精光閃過,他?的語氣淡淡的,頗有幾分不明:“果然挑的是沙州寧氏。”
如果是選擇別人家,他?倒是有些要看裴昭不起了。
“陛下,您的意思是……”馮英辰語氣中幾分不解。
“還不知道嗎?”上皇笑著罵道,“他?如今將人關?在淨居寺裡,是為?了躲著朕呢。”
素來行事都無偏頗,這會子,防得倒是極緊。
他?倒想知道,能?做到何等地步。
“解支林呢?如今躲到哪裡去了……去,將他?找出來,既然要扮僧人,也該論論佛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