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座上?坐著的?是他的?父親,還是他的?異母兄長,終歸是有很大的?區別。
縱使還是錦衣玉食,可哪裡又像是從前的?時候呢?
這樣想著,不?免更加傷感。
他是當真想念自己?的?同胞兄長了。
“阿兄……”
如今只?有裴晵一人在京中,他也覺得十分難熬。
透過步步錦字窗格,可以望見庭中的?月色,清輝遍灑,玉兔嬋娟。
卻不?知道阿兄如今在嶺南那瘴氣叢生?之地,看到?的?是不?是同樣一彎月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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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時宴暮終於醒來,因為宿醉,頭?實在是痛得很。
身上?也是酒氣,亂糟糟的?,十分難聞。
“殿下?殿下……”喚了兩聲,沒有回?應。
倒是有女婢聲音傳來,嬌柔溫婉:“時郎君可是醒了?”
時宴暮環顧,秋風館裡還是昨夜一般景象,然而已經沒有了旁人。
“魏王殿下呢?”他問道。
女婢恭謹的?答道:“殿下還有事,已經先走一步了。時郎君若是有什麼要辦,可一併都吩咐奴婢。”
時宴暮聽了,倒是一笑,只?是他的?眉宇之間,有幾分陰翳之色。
……能有什麼事?難道還真要去大安宮裡侍疾嗎?
時宴暮說:“殿下倒真是孝心可嘉。”
他既然出聲贊嘆了,女婢自然也只?有跟著應的?。然而等到?那粉色的?煙羅裙消失,時宴暮的?臉上?,哪裡還看得到?半分笑容?
庭中有衰草,枯黃的?草莖,大概要不?了多少時候就會幹癟。
時宴暮掐了起來,一把碾碎。黏|膩的?草液,沾了滿手。
就如同他這身令人嫌厭的?酒氣。
侍疾?定要去大安 宮?
都是些託詞罷了。
前代也聽說過逼宮之事,自然也有退位的?存在。但是那位太上?皇的?下場,說不?得就有些悽慘。
如今這位陛下,手段不?那麼殘暴。於是上?皇雖然退居大安宮,也並未斷掉與外界的?聯系,裴晵都還可以出入呢。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