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怡這樣唱作俱佳,她有點擔心肖一墨會心軟。
“那照這麼說,你那個表侄子在未來研究院晶片上動的手腳,也是為了磨練我的心智,鍛煉我才搞的?”肖一墨的嘴角勾了起來,眼神卻冰冷。
“這……這不管我的事啊,”陳淑怡慌忙辯解,“這件事我真不知道,你盡管懲罰他,我不會心疼的。”
“過河拆橋,你真是厲害。”肖一墨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做事幹淨得很,不會給人留下把柄,我也不指望這件事能把你怎麼樣,不過,別的事情上你就多擔待一點了。”
“不是,一墨你聽我解釋……”陳淑怡剛說了兩句,前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好像有很多人從宴會廳裡出來了。
陳淑怡再也顧不得他們倆,急匆匆地往前面走去。
應紫有點納悶:“她怎麼了?”
“別管她了,掃興。”肖一墨皺著眉頭道,拉著應紫往自己的生日派對廳走去。
二樓一共有兩個宴會廳,一個在左邊,是肖一墨的生日派對現場,而另一個則在右面,好像是際安市商會組織的一個活動,現在已經結束了,出來的好些人見了肖一墨都過來打招呼,肖一墨不得不停下腳步,矜淡地頷首回應了幾個。
“錢總,榮總,你們等一等,”前面傳來了尖利的叫聲,“真的,我們這個專案有非常好的前景,現在雖然遇到了一些困難,但後期一定能夠給——”
“行了,我都和你說了多少回了,這個專案我們已經去調研過了,我們不感興趣。”
“陳女士,說句難聽的話,你這個專案就是把人往火坑裡推啊,你太不地道了,這樣坑我們,投資我們是不會再投資的,你再去找另外的冤大頭吧。”
“不是,榮總,你真是誤會了,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後中傷我們,看在我們兩家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陳淑怡的聲音繼續喋喋不休地傳來。
應紫愕然停住了腳步,看著陳淑怡跟在兩個男人後面一路從宴會大廳中跟了出來,堆著笑臉,一邊苦苦哀求著,一邊拿著手裡的一疊資料往那兩個男人手裡塞。
那兩位老總被纏得不耐煩了,叫了保安,大家推搡了起來,陳淑怡被推得往後踉蹌了兩步,一屁股坐倒在了應紫和肖一墨的跟前。
陳總和榮總這兩人在圈子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不過和肖家還是沒法相提並論,一見肖一墨,趕緊和陳淑怡撇清了關系:“一墨,是這個女人找上門來死纏爛打,我們可和她沒關系。”
肖一墨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我明白的。”
那兩人悻然整了整衣領走了。
陳淑怡呆坐在地上,彷彿傻了似的,她精心做的頭發在剛才的推搡中散亂了開來,衣服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汙漬,就和農村街頭撒潑失敗的大媽沒了什麼區別。
應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拖著肖一墨想要遠離這個女人。
“一墨!”陳淑怡猛然叫了一聲,一邊慟哭一邊喊道,“你就這麼狠心看著我被人踐踏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必這樣對我一個老人家趕盡殺絕呢?我伺候了你們父子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幫幫我吧?幫我把這個專案的窟窿填上,我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一墨,一墨你幫幫我吧……”
肖一墨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她,眼神厭棄。
“陳淑怡,你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歸根結底,是你自己的貪欲害了你,你要是肯安分守己,從我爸那裡撈來的錢足夠你過下半輩子了,結果呢?你蛇蠍心腸動了歪腦筋,想要來害我和小紫,現在這樣的結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陳淑怡絕望地喊道,拳頭一下下地砸著自己的胸口。
“如果你就是害我,我可能還不想和你計較太多,”肖一墨的眼神冰冷,“可惜,你喪心病狂,居然連小紫都不放過,接下來,你就慢慢享受你應得的報應吧。”
肖一墨不再理她,拉著應紫大步離去,陳淑怡嘶啞的哭喊聲被拋在了身後,漸漸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