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丹雅面無表情,連看都不再看麗雅一眼,而是跟烏白龍道,“父王,此女子綁架了西夏最尊貴的客人,現在又大言不慚的辱滅本公主,父王,您看,該當如何處置?”
烏白龍嘴唇囁嚅,“丹兒……她是你姐姐啊……”
烏丹雅又冷冷道,“一切都是她空口白牙一人所說,她是不是父王的骨血,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呢。”
“可是……她肩頭的血梅和獸皮地圖,都是本王從前送給阿芙的……”
“那也只能證明她是阿芙的女兒。”烏丹雅眼神裡流露出蔑視,“女兒溝的女子人盡可夫,她的父親是不是父王,誰又知道。”
“你侮辱我可以,不可以侮辱我娘!我娘苦苦等了父親十多年,因痴戀父親把命都搭進去了,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她!”
麗雅發瘋般從侍衛的手中掙脫出來,想要撲向烏丹雅,卻被簡洵夜一手盪開,摔倒在地。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就是玉皇大帝的女兒,也要先跟本王把賬算一算。”
“父親,父親,我母親喪了性命,我歷盡千辛萬苦才找到您,現在您的女兒這樣侮辱我們,您竟坐視不理嗎?”麗雅爬到烏白龍腳邊,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又哭得梨花帶雨,怎一個慘字了得。
父女兩人離得近了,越發顯得眉目相似,怪不得葉千玲看到姐倆兒的時候都覺得面善——都是柔妃的親外甥女啊!
這麼相似的兩張臉,任誰隨便一看都會相信麗雅的確是烏白龍的女兒,可是烏丹雅卻一口咬定沒有證據,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烏白龍甩了甩手,“罷了罷了,把她扶起來送到本王的殿中,再找兩個國醫替她療傷。”
烏丹雅瞪大眼睛,“父王!”
烏白龍這一次卻沒有聽女兒的話,輕輕地堅定的說道,“丹兒,父王自與你母妃成婚之後,一來怕辜負你母妃,二來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過去的現實,一直把女兒溝的那段時光深深的壓在了心底。父王一直以為阿芙會和千千萬萬個女兒溝的女子一樣,有了孩子,便安安分分的在女兒溝度過餘生,沒想到,她從未放棄與命運抗爭,併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現在你姐姐也是以命做賭注,好不容易離開了那個魔坑,父王,不能再辜負她……丹兒,你是父王的女兒,她也是。”
麗雅臉頰肌肉微微顫動,眼中淚水漸漸乾澀,嘴角卻露出了笑容。
烏丹雅不敢相信的看著烏白龍,“父王,您是準備認她做西夏的長公主?”
烏白龍沒有否認,“這件事,父王也沒有把握,得去和國君商議。”
烏丹雅一向平靜的面容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憂慮,秀挺的峨眉緊緊蹙在一起,擰成兩朵好看而又憂鬱的玉梅,“父王,你瘋了。”
烏白龍不說話,卻跟著侍衛一同帶麗雅離開。
烏丹雅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終於,充滿無助的看向了簡洵夜,“表哥,父王瘋了,竟要認一個身份不明的私生女做公主,西夏現在處在百業待興的水深火熱之中,他若是把這件事公之於眾,整個王室乃至西夏都要動盪的呀!表哥,你有辦法阻止他這麼做嗎?”
簡洵夜聳聳肩,表示毫無興趣,“這是西夏的國事,你理應去與外祖父商議。還是那句話,我與那個女人,只有王妃的一箭之仇未報,其他的,毫無瓜葛,我也不想關心舅舅會怎麼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