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適齡的姑娘就這些了?”謝老太太不死心。
吳豫剔著牙,“原先還挺多的,但雲霽一辦徐成之案,貶的貶、免得免,與咱們雲霽年紀相配的可不就只剩這麼些了嘛!”
謝老太太洩氣,一拍桌子嘆了氣:“說到底還是嶠哥造的孽。”
吳豫只是愛看熱鬧,若是這熱鬧湊得老太太傷了身子他可罪過了,忙轉了個話題道:“老太太,我這幾日沒來,這潘媽媽的手藝大有長進呀,頗有些當年李嬤嬤的味道。”
謝老太太笑看了他一眼:“就數你舌頭毒。”說著又感慨,“當年你們還是十幾歲小子,若有放假,你與嶠哥要麼不回來,若回來你必是要跟來的,那時候你們最愛吃李發家的菜,一轉眼你都娶妻生子了,嶠哥一個人還單著。”
吳豫笑道:“老太太莫要著急,沒準雲霽明年就讓你抱上孫子了。”
謝嶠一進房便聽到這話,直覺讓他想轉出去,但一想若繼續放任吳豫在這裡只怕吉時都給他談好了,便一腳跨進房中,“吳豫,吳府來人接你了。”
果不其然,吳豫的頭本能的縮了縮,問他:“來的是誰?”
“吳弟勝。”
吳豫一聽吳府管事的名字,一個激靈蹦起來,吳弟勝來催一般夫人已有些怒氣,忙向謝老太太告辭道:“老太太,今日夜已深,我改日再來,改日再來。”
謝老太太很慈愛道:“叫嶠哥使轎子送你回去,下回帶你們家豐哥兒來玩。”
吳豫一併應了,一手握著紙扇撩袍一手扯了謝嶠便走,出了永安堂,他見四下無人,低聲問謝嶠:“吳弟勝臉色怎麼樣?”
謝嶠見他嚇成這副模樣,笑了聲道:“我若不將他搬出來你如何肯回去。”
吳豫此時方知被騙,捂著心大叫:“我這般為你,你竟這般對我。”
謝嶠毫不領情:“我一院子的姬妾,無需你擔心。”
吳豫一聽便來勁了,謝嶠往日絕少涉及此,今日主動提及,他怎忍得住不打趣,便道:“都道京城之中謝府的姬妾燕瘦環肥各色都有,可這謝大人遲遲不見子嗣,莫非有難言之隱?”吳豫兩眼萎縮的往下打量,分明有所指。
謝嶠毫不客氣的將一隻大掌鉗住吳豫的脖子,咬著牙道:“看來尊夫人平日教訓的還不夠。”
吳豫脖子本能的縮了縮,告饒道:“莫要開這種玩笑,莫要開這種玩笑。”
謝嶠冷笑了一聲這才放了手。吳豫轉了轉脖子,猶不知死活的開玩笑:“講真,雲霽你府上這麼多姬妾,便是有好人家的姑娘也給嚇跑了。”
謝嶠不介意道:“往昔你不是將此稱為風流。”見吳豫瞪了他一眼,他尤笑的開懷,“你那時未娶妻,還道我這裡是神仙府洞,怎麼如今日日跟個老學究一般日日行這警醒之事了!”
吳豫半瞥了眼,哼聲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夫人對我雖管束雖嚴了些,但她有她的好處,我的府上如今清清靜靜,特別適合豐哥學習,不像你這後頭烏煙瘴氣的。”吳豫很誇張的在鼻前扇了扇手,“小心傷到自己,日後遇上有眼緣的,也嚇得退避三舍。”
謝嶠斜眼笑了一聲,“你還是擔心你自個兒吧,逃了半日,只怕尊夫人早候著你回去了。”
吳豫汗毛直豎,謝嶠很懂他的將他一把推上門外候著的馬車,吩咐:“最快速度送回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