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玲一笑:“沒什麼受苦不受苦,我如今挺好的,老夫人疼我惜我日子不知有多舒心。”說罷又嘆了一氣,“我道是送我一個便罷了,誰知竟連你們...”說著也落下一雙淚來,“怎這般命苦!”
寶璐吸著鼻子道:“五姐姐才不許我嘆你怎又嘆起我來,我在這青玉齋舒心的很,你自己來也瞧見了。”
寶玲左右打量,瞧著這裡確實如寶璐所說,此時一直擔著的心才完全安下,此件事了,卻又想起另一件事,寶玲握著寶璐的手道:“另一件事一直壓在我心中,我雖求老夫人打聽你在謝府情形,卻不敢求她在謝老太太面前說些好話,一來這終究是謝府內宅之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二來我也不知你在裡頭究竟是何情形怕弄巧成拙,如今見了你這般,心中樣樣放心,只是有一件,你道謝大人從未踏足過後園也印證了外頭傳言他對這些從來是不上心的,這麼些年謝府進進出出的女孩子不計其數,我見你在這好了,便不願你同浮萍般到處漂泊,其他府上未必有謝府這般寬待,所以你少不得要花些心思留在這府上。”
“我們家老夫人說謝大人最是聽謝老太太的話,你若在謝老太太身上花點心思,日後也可安穩些。”
寶璐抿著笑握住寶玲的手道:“五姐姐最是為我著想的,我亦是有此意思只是不得機會。”
“寶玲姐姐?”寶玲欲再說,忽聽外頭院裡傳來一聲喚。
寶玲起身到外面看,見是原一同來的王府的丫環,便問:“可是老夫人有事,你尋來這裡?”
小丫環道:“沒什麼事,只是老夫人怕你們說話悶,叫你們出去看看戲。”
寶玲心中明瞭,轉身對寶璐說:“不如隨我出去見見老夫人她們。”
寶璐知王老夫人有心抬舉她,只是謝府情況複雜,今日司書司畫已然不太高興了,而她卻出去見客,此事若是被她們知道,定然心裡不痛快,二人又是謝嶠身邊受寵的,若是再吹點枕邊風,自己的舒服日子也只怕到頭了。
寶璐對著寶玲低聲道:“我只願低調過日子,只怕要辜負王老夫人的好意了。”
寶玲聽了道:“你若不願出去,我再陪你說會話。”便跟小丫環說:“你先去老夫人身邊伺候著,我遲些再過去。”
因王老夫人與謝老太太頗為投緣,又兼想寶玲兩姐妹難得相聚便一直吃了晚飯又坐一處說了些話才回,寶玲、寶璐二人雖不捨但知彼此生活無虞卻也放心。
謝老太太的壽宴一直擺了三天,謝老太太只正日這一天出來待客坐了一回,第二天便稱累不出來,第三天謝嶠想著討老太太喜歡便請了一班雜耍的過來,謝老太太聽了果然感興趣,出來坐了一會看了兩個節目便道飛來飛去頗是危險不忍再看便先回了房。
第三日也無甚客人,多是些親友女眷沒見過雜耍的,不免好奇坐這裡看,謝老太太見狀想終究是請了一班子,不若叫後園的幾個也出來瞧瞧新奇。
訊息傳到後園,翠芸是頭一個新奇的,慫恿著寶璐要出來看,寶璐見已是第三日不過是內宅等人熱鬧熱鬧倒也不必十分拘謹便攜了綠蘿、翠芸二人出來看雜耍。經過蘭苑之時邀請吳瑛一起,吳瑛貪暖不願出來,便只寶璐主僕三人出來。
寶璐三人來到一間廳裡,廳前一塊空地已經打起一個臺子,上面一對男女正在表演飛天。寶璐看了廳裡四處,謝老太太一走廳中已無什麼人,杜姨娘她們也沒來,俱是府中的下人在一旁瞧新奇。
寶璐見綠蘿、翠芸兩個著實好奇,便也揀了個次座坐下。寶璐上世之時電視上俱是看過雜技的,也知道他們日常訓練十分辛苦,可謂是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況是古代又無安全措施有些動作看著著實危險令人心驚。寶璐看了幾個節目便不欲再看,見綠蘿二人瞧著滿臉興奮也不忍掃了她們的興,便道她們在這裡瞧著,她去尋吳瑛說說話。
寶璐一路懶懶的散步回去,因著甚少出園,對這前院也不甚熟悉,一直繞了好些路才走回後園的夾道。眼見著後園門就在眼前,前頭老太太院後角門上好像坐著一人,寶璐好奇往常這裡俱是無人的,看那人低著似乎在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