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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的晚宴設在清涼殿,初夏的晚風已經帶著些許熱氣,宮人們特地搬來盤龍鎏金大鼎設在殿中四處,裡面放著冬日採來儲在深窖之中的冰塊,又有宮人手執花鳥紋八仙團扇站在鼎後為殿中送來徐徐涼風,以示聖上恩寵。
此次晚宴為聖上臨時起意,因臨夏憶起幼時與永和王爺坐階仰看流螢飛星,遂詩意大發特設了個晚宴,所到之人皆是聖上近臣及皇家中有才名之人,可看作是詩文會,聖上還給此宴起了名叫“夜觀星辰群英詩會”自稱為“蓑笠老翁”。
此宴伊始,聖上便道,不談朝事只談詩詞,眾人須得各抒詩情,不留餘力,所以宴上之人多放鬆。
作了五六首詩,酒興正酣之際,便有前兩日一同去永和王爺別館遊園賞景之人上來奉承,“恭喜王爺,新得一個添香紅袖。”
永和王爺哈哈大笑,花白的鬍子一顫一顫,舉杯與來人碰杯:“古人雲:綠意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此乃人生一大樂事呀。”
眾人聽聞皆笑,奉承道,老王爺風流不減當年。
聖上在上座聽見他們的笑語聲,笑道:“何事這般好笑也說與老翁聽聽。”
魏國公向來與永和王爺交好,便開玩笑般將這等逸事說與聖上聽,末了加了一句:“王爺今晚也無須作詩,只需揮就一句‘一枝梨花壓海棠’已是勝出。”
眾人聽了皆是哈哈大笑,連聖上也顧不得儀態笑的左右亂晃,永和王爺自知魏國公是揶揄,起身便要“捶你個老不休的”,眾人見聖上也高興,隨著多樂一會也無妨,遂又是一頓笑。
聖上笑了半晌才稍稍有些止住,笑著聲道:“老兄長府中的紅袖綠衣,內書房、外書房都放不下,這一個怕是進了府也是擺著浪費,不若...”聖上隨意一瞥,瞧見謝嶠在席,便指著他道:“不若就給謝卿罷,他的用處比你老人家大些。”說罷想起那情那景不禁又失笑。
謝嶠坐在席中,未料想會被點到,對於這些事已習以為常,便起身謝道:“多謝聖上厚愛,多謝老王爺割愛。”
永和王爺起身道:“區區一女子送給謝大人,臣自是不在意的,但聖上說臣用處不大,臣卻是不服氣的,為顯臣氣概先飲三大杯如何。”
聖上今日很是暢懷,中間又來這麼一插曲,此刻又見謝嶠、永和王爺二人站在席中一個白發、一個黑發又想到方才之事,愈發覺得好笑,又見永和王爺要喝三杯,忙拭了眼角的笑淚,讓人上前阻止他,莫要喝壞身子,笑道:“老兄長,老當益壯,只是你這三杯下去了叫魏國公等人如何自處,不喝這酒怕是叫你比下去,若喝這酒回去只怕還有老妻的一頓排頭吃。”
眾人見聖上高興,皆起鬨起來,無論多少捨命陪君子了,聖上也隨他們鬧去,又是半壇酒盡,眾人才稍稍有些止住。
永和王爺藉著酒勁,玩笑道:“今日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聖上問他何故,永和王爺坦言相告:“這女子本是沈家送來請我求情的,如今被聖上做了人情,我這邊應了人家又不好不相幫。”
聖上佯做生氣道:“我三令五申不許求情的,你還敢收受這等賄賂,活該竹籃打水一場空。”
永和王爺擺擺手道:“若是別個我自然是不理的,但這沈老也算有幾分氣骨,我這才應承下來。”
“其實我不說,聖上心裡也跟明鏡似的,沈老若真是那等收受賑災銀兩之人,當初也不會為了國子監之事頂撞聖上,最後致仕了之。”
聖上半倚在明黃色的引枕上,神色閑適,聽了永和王爺所言也笑:“那個老學究倒有幾分骨頭,前兒個才收到他的謝罪書,當真是痛陳已過,言辭懇切,欲減俸還衣以謝罪,朕看了也是感動。”又問謝嶠,沈家是何過錯。
謝嶠將沈家園子一事稟明,又想聖上去歲科舉時期才給沈家賜了匾,若現今查處他們豈非打聖上的臉,再說確實只是個無端指認,又替沈老太爺說了兩句好話:“沈老太爺原隨沈家大爺在外任職,對此確實不知,只是沈家三爺恐有黨派之嫌。”
永和王爺又道:“沈老因此引咎自責竟中風倒下了,這三子也實在不像話。”
聖上聽了也舒服,便道:“事實查明便好,本與沈老無關,只是這沈宗榮,去歲才有王卿替他說情,如今又捲入這些。本該重重的罰了,但念在沈老病重臥榻,便革職回家伺候湯藥罷。”
眾人皆道聖上英明,此篇翻過不再提,眾人依舊是喝酒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