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此話引得眾人皆笑。蕭夫人對別的還有說辭,但若說到身子弱倒不會多說,多說了未免叫人引到她體弱早逝的女兒上去,遂也冷了一張臉不搭腔。
寶璐感激的朝那位老夫人笑笑。
那老婦人親切,見寶璐朝她笑,也報以回笑。
齊氏在她耳邊低聲道:“那位是魏國公家的老夫人。”
寶璐明瞭,果然如謝嶠所說,這位魏國公夫人倒還能為她打幾句圓場。
如此說說笑笑,眾人倒也放開了,不時有夫人上來攀談,又是誇寶璐衣裳料子好,又是誇寶璐胭脂顏色好,兼而夾雜幾句府上還有一些人參,謝大人如若需要使人先送謝府去,明裡暗裡總是打探謝嶠的病情,以及內裡真實情況。
寶璐皆是四兩撥千斤的應付過去了。
齊氏在旁也幫忙插幾句。寶玟本來也想知道謝府情況,遂坐在一邊皆是認真聽了,不時引那些夫人說幾句話。
眾人說著說著便說到前段時間的謝府傳聞,此刻便引出了各府夫人們同仇敵愾的問題小妾問題。夫人們紛紛同寶璐打氣,你做的對那等狐媚子小妾早就該打發了,謝大人本就風流,你可不得看緊點。
寶璐笑呵呵的,哪裡,哪裡,怕是手段太硬了,夫君不喜歡。
夫人們紛紛道,你的威信如此便立起來了,再有不長眼的蹄子也得顧慮著謝夫人能不能容人。
寶璐謙虛道,唯恐如此惹人道不賢惠。
夫人們嗤之以鼻,失了面子贏了裡子總比日夜受冷落還要強撐面子來的好。
寶璐已然成為各位夫人心中馭夫、治宅的楷模。眾人說著,紛紛還要討教如何治理內宅,既能用雷霆手段打發了小妾還能攏得住夫君的心。
寶璐著實汗顏,只得道,時機湊上,時機湊上。
眾人又是紛紛感慨,她們怎沒這等時機。
蕭夫人不過略坐坐,晚宴稍吃了些便走了。
寶璐鬆了一口氣,看來外頭蕭相也走了,謝嶠也能鬆些神。
寶璐坐著同齊氏說話,幾位沈氏姐妹並沈氏大姑、小姑家的姐妹亦偶有湊上一兩句。
寶璐同齊氏說話,不時瞥了兩眼戲臺子,不經意竟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寶璐一愣,忙同齊氏說了聲,便起身循著那身影去。
出了主樓,在一燈火輝煌的小亭處,寶璐追上了她。
“娘,你怎麼過來了?”寶璐驚訝道,“太太知道嗎?”寶璐又是一句。
趙姨娘白了她一眼,“瞧你說的,她若不知道我還能來。”又道:“我方才瞧見你了,見你跟那些有頭有臉的夫人坐在一塊我便不進去了。”
寶璐皺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旁的人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姨娘生的,我自己未曾介意,謝府也不介意,何曾娘就這般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