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璐又哭又笑捶了他一記,惹得謝嶠輕呼,寶璐忙按手上去慢慢揉,歉疚道:“你若不是喝了我的,也不會躺在這了。”
謝嶠伸手輕撫了她的臉頰,溫聲道:“我倒是慶幸此刻躺在這裡的是我,若是你我真不知該如何!”
寶璐聽了掉下一雙淚來,啞聲道:“都怪我,怪我心軟,若是按你說的便不會害了你了。”
謝嶠後面雖迷糊了但在莊子上也聽了一些外面的動靜,溫聲安慰道:“誰人也想不到她會下這般毒手,可幸我此刻不是好好的。”
寶璐見謝嶠蒼白的笑容,心中又是一陣抽痛,傾身伏在謝嶠的胸口,悶聲泣道:“我日後會更小心,不該心軟的時候不會心軟更不會自作主張害了自己人。”
謝嶠微微笑十分欣慰,撫著寶璐的發頂,“吃一塹長一智。”
晚飯後黃禦醫再來,謝嶠已能坐起回答身體狀況。
謝嶠見寶璐滿臉倦色,讓綠蘿扶她往西邊間去歇息。
寶璐搖頭,“我看著你才放心。”
謝嶠笑道:“黃禦醫在這總出不了什麼大差錯,我可不想黃禦醫看了我這邊還要來看你。”
黃禦醫把著脈抽了一分心神,道:“夫人放心,大人脈搏漸強健,再吃我幾副藥想來也沒事了。”
謝嶠往西邊間使了個眼色,“過去睡兩個時辰。”
綠蘿忙不疊要扶寶璐過去,寶璐挪不過只得過去了。
寶璐走後,謝嶠這才問禦醫,“果真餘毒都清了。”
黃禦醫不敢隱瞞,“大人早先醫治得當,老朽接手時只剩一些燒,此刻更是脈搏漸強,想來不用幾日便能痊癒。”
謝嶠緩緩收回手,整理了下衣袖,問:“明日你向聖上複命,會如何說?”
黃禦醫一五一十道:“謝大人體內毒已清,不日便能康健。”黃禦醫等了半晌不見謝嶠有所反應,抬眼見謝嶠手指微微摩挲著,神色若有思量。
黃禦醫猶豫了下,問:“這樣...可妥?”
謝嶠徐聲道:“此次本官中毒,想來京中各人皆是翹首觀望。”
黃禦醫不敢隱瞞,“大人乃國之重臣,各處人等自然關心。”
謝嶠嗤笑了一聲,繼而道:“你可知這次下毒之人我還未抓獲。”
“下官只管醫治外頭的事自然不知。”黃禦醫在皇宮進出,接觸過宮廷內幃多少見不得人的事,謝嶠這番神色...
“大人若不想打草驚蛇,下官自然不敢走露半點風聲,仍舊日日來為看大人看診。”
謝嶠滿意的笑笑:“聖上登基以來太醫院還未有人得聖心。”
黃禦醫忙道:“吾等盡心盡職未敢有這等名利之心。”
謝嶠微微笑道:“黃禦醫妙手回春不過是少了露頭的機會罷了。”
黃禦醫心一動,謹慎道:“此次聖上派我來為大人診治亦是對我的信任。”
謝嶠笑道:“你不能有負聖上信任才是。”
黃禦醫恭敬道:“大人身體康健乃聖上所望,下官必定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