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嶠冷哼了一聲,握著寶璐的手在房中的兩張椅子上坐下,目光轉向飛劍:“怎麼回事?”
飛劍道:“是司書司畫兩位姑娘發現的,她們讓人來通知屬下,屬下趕到時已見這個黑衣人昏迷在地。”
謝嶠目光轉向司書司畫二人。
司畫不好說她們二人這幾日都在尋機滋事,只道:“我們二人晚上吃的有些多便出來走走,一走便看到杜姨娘鬼鬼祟祟的從她屋裡出來,我們二人心中疑惑便跟著她出去。”
“誰知她一走便走出了莊外,不一刻這黑衣人便出來了,我們心驚杜姨娘竟與這黑衣人接觸怕是賊人,我便讓司書回來找飛劍,我留下看著她們,然後我便見杜姨娘與她爭執起來,然後就拿著石塊敲暈了她。”
謝嶠看向飛劍,飛劍點頭,“屬下檢查過是被敲暈的。”
杜姨娘抖抖索索道:“她要妾身..要妾身去偷大人從南方傳來的文書。”
謝嶠冷笑一聲:“巡撫前個兒剛查到蕭相在南方的所作所為,如今蕭相便坐不住了?”
杜姨娘道:“蕭相大勢已頹,萬不能讓這把柄落在大人手上。”
“所以你現在才敢大著膽子反他!”謝嶠一雙俊眼又犀利又陰沉的盯向她,令杜姨娘渾身一顫隨即哭道:“妾身不過也是夾縫中求生存,妾身一個弱質女流如何能選擇,不過是如今有了一個契機想擺脫這厄運罷了。”說著又朝謝嶠哭:“妾身在謝府多年自問打理後園兢兢業業未有一步錯事,除了這件身不由己之事,其餘的未有一件對大人不利的,還望大人開恩。”又朝寶璐道:“求夫人憐憫,妾身生為女子實在有太多的不得已,妾身自知做錯許多事,求的大人的原諒已經不可能了,只求留妾身一條活路。”
謝嶠冷哼,也不打算裝無知,明晃晃的暗示,“你賣了我這麼多次,這麼哭兩聲就想輕飄飄的將錯事掩蓋過去嗎?”
杜姨娘一怔,布滿淚痕的臉上滿是絕望,蒼白的臉望著的謝嶠又挪向寶璐,最終狠聲道:“我自知罪無可恕還望大人留個全屍。”說罷就欲往一邊牆上觸去。
寶璐見她看著她的眼神就不對勁,又聽她說了這樣的話,激靈反應喝了一聲“飛劍”。
飛劍第一時間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角一把將她扯落在地。
杜姨娘像是全身力氣都蓄在那一觸上,如今被飛劍一扯,氣力勁松竟起身也不能,就那麼形容狼狽的在地上小聲啜泣。
寶璐見了不忍,低聲跟謝嶠道:“她也是身不由己,你之前不是答應我會給她們善終的嗎?”
謝嶠瞪了她一眼,“我何時給過這種承諾。”
寶璐道:“當時你不言語我就算你答應了。”
謝嶠冷笑了一聲:“你可知道農夫與蛇的故事?”
寶璐想了一下道:“可是我初來謝府不也是那般,只是她被人脅迫而我沒有,但終歸到底是為了生存,當初大人之所以會理所當然的利用我不也是因為我有所求認定我最終會接受你的條件嗎?”
謝嶠冷看了她一眼,忽的笑了一聲,沉著聲音道:“你若這般以己度人我又有什麼好說的。”拂袖起身,揚聲道:“任憑夫人發落罷。”說罷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飛劍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出去了。
寶璐籲了一口氣,謝嶠這麼說了便是放她們活路了。
寶璐看著杜姨娘與司書司畫,深吸了一口氣道:“杜姨娘你雖身不由己但終究做出了有損謝府之事,大人雖任憑我發落,但我也不能留你,趁夜你便走罷,走出這裡,是福是禍便看你自己造化了。”
杜姨娘這才起身低低叩首,泣不成聲道:“感謝夫人大恩。”
司書司畫二人見杜姨娘走了,她們的計劃將要落空,急聲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