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蓉蓉笑著給寶璐倒了一杯茶,道:“方才的清了口,你再嘗嘗是不是平常的味道。”
寶璐依言又啜了口,味道與往常並無區別,這才道:“想來是我吃了蜜餞的關系。”
張蓉蓉心急,又道:“方才過來聽杜姨娘說,這位沈姑娘要去看紅梅,不若我們一起去看看罷,剪雪樓特地打掃出來有供女客起臥的房間,若是累了咱們也可在那邊歇歇。”
寶珏本來過來是想給杜姨娘一個下馬威的,但這多人倒不好行事了,況她如今有一肚子的疑問巴不得拉著寶璐問個明白,所以也應和:“也好,幹坐著也無趣,我們便去那邊罷。”說著便拉寶璐起來。
杜姨娘道:“這紅梅我年年見,也無甚好看我便不去了。”
張蓉蓉巴不得人少些好行事遂也不拉杜姨娘,司畫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拉了司書道,今年還沒仔細看過紅梅也要跟去看看。
張蓉蓉雖不悅,倒也沒跟二人計較。
一行人出門一路往剪雪樓去。寶珏本欲在路上拉了寶璐說些悄悄話,誰知張蓉蓉今日倒是不同尋常的熱情,一直拉著寶璐說話。
晴光滿園,寶璐走了一段路便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抬頭望空中朦朧的日暈竟覺有些眩暈。一行人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剪雪樓,因著裡頭正做著戲,此刻剪雪樓這邊也無甚人賞梅。
寶珏到底少女心性,一見紅梅怒放圍了滿樓滿院便有些把持不住,興奮的便要去賞梅。寶璐有些堅持不住,坐在樓外石墩上緩神,只覺得腦子有些昏沉。
張蓉蓉好心道:“外頭冷,沈姑娘不若去裡頭坐著。”
寶璐點點頭,同寶珏說話讓她別走遠,只在這四周看看,她進去廂房歇會。寶珏歡喜揚手讓寶璐進去休息,司書司畫二人意不在看梅,亦要跟進去。
張蓉蓉此刻也有些堅持不住了,懶得同她們計較,便讓她們跟了進來。
樓內已是暖意融融,燻得寶璐愈發的昏沉了。
寶璐道:“許是早上起得早了,此刻竟有些睡意。”
張蓉蓉立刻道:“樓上的房間俱是打掃幹淨了的,沈姑娘不若上去睡一覺,反正外頭那位沈姑娘一時半會也看不完。”
寶璐聽了也覺得有理,便道:“失禮了,我著實有些乏了。”
張蓉蓉忙讓五兒送寶璐上去休息。司書司畫二人無事早就是在樓下閑坐。
張蓉蓉此刻說實話也有些堅持不住了,唯恐在樓下露了餡,要回去著實也走不動了,她喝的比寶璐多,能堅持到此刻已是手心早已被尖尖的指甲掐的烏青了。她原本不想在此招人懷疑,但事已至此她正好可以留下來指證一番。
張蓉蓉隨即也道:“老太太生辰我也跟著興奮,一晚上也沒睡好,反正沈姑娘在樓上歇息了,我也上去睡會,正好五兒還能在此照應著。”
司畫冷眼瞧了,覺得張蓉蓉除卻格外殷勤些別的也無甚異樣,倒是道:“五兒還在上頭,我們姐妹送張小姐上去。”
張蓉蓉素日與司書司畫二人不對付,今日倒不與她們計較,更不料此刻已然有些堅持不住,也不拒絕疾步便往樓上去。
三人上了樓,正巧五兒安頓了寶璐出了關門。張蓉蓉立刻便道:“五兒伺候我在東側間睡會。”
五兒心知肚明,忙上前扶住張蓉蓉往東側間進去了。
司書司畫二人無趣,照舊轉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