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一聽,覺得謝嶠果真笨,被這女人騙,明明出去偷漢子,他還當她是白蓮花。
張蓉蓉聽了也不舒服,這謝哥哥為她說話便是偏袒她,偏袒她便是心中在意她。沈寶璐都出了謝府,他還這般在意看來心中念念不忘,男人最記掛的就是這種求而不得。
張蓉蓉暗暗咬牙,心中思想開來,原廖氏跟她說過沈寶璐偷漢子之事,但還無真憑實據叫她先別聲張待日後拿出實據再拿住她。但這日日抓不到沈寶璐的把柄,實在令她心煩。方才謝嶠一番話更是刺激了她,沒真憑實據又怎樣,男人最忌諱的便是帶綠帽子,便是捕風捉影也足以在謝嶠心中留下陰影,她就不信謝嶠聽了這些事後還能這般維護她!
“聽說沈姐姐去的是大慶庵堂,這段時日因著達文學業,我得空便與母親去庵堂燒香怎沒見過沈姐姐。”張蓉蓉故作無知的問。
寶璐未料到張蓉蓉計較起這個來了,打哈哈道:“許是不湊巧,我並非日日都去。”
“那也奇怪,那日我還問庵裡的師父沈姐姐聽得什麼經,我也來一起聽聽。誰知庵裡的師父竟說姐姐去倒是有去,不過每月一兩日而已。我還不信,我想沈姐姐定不會騙人的,回來還問了看門的石中,他說姑娘隔兩日就要出去的。”
“沈姐姐,莫不是你還有別的去處,若有靈驗的地方還望帶帶妹妹,讓妹妹也為家中哥哥求個前程。”
張蓉蓉一番話惹得屋內各人俱是看向了寶璐,大家皆知夔州城內只一個庵堂,若到別的佛寺便是要出城,但若要到城外,半日時間來回實在緊湊更不要說什麼燒香拜佛了。
謝嶠立刻便反應過來,這張氏母女定然是知道了點什麼,如今發作起來怕也是因他剛才遮擋的一番話,此刻他也不好輕易替寶璐說話,免得這對缺心眼的母女當眾說出什麼更加令人難堪的話。
廖氏猝不及防這殺手鐧叫張蓉蓉這般輕易就甩出去,心裡捶足頓胸,拼命打眼色叫張蓉蓉莫再說了。張蓉蓉不理會她母親,話既然說出來了便要起到效果,否則就算她如今住了嘴下次也沒什麼用了,因為沈寶璐定然會有防範。
張蓉蓉幹脆一咕嚕的全抖出來,“我也並非有心去監視沈姐姐,但沈姐姐雖不是謝府的人卻是客宿在這裡,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謝府,所以我聽聞沈姐姐行徑這般古怪難免留了意,誰想竟叫我發現姐姐每次都去一個叫江南第一家的食肆!”
“沈姐姐,”張蓉蓉得意洋洋的轉向寶璐道,“我們都是自己人,我才將這些擺上臺面說,大夥敞開來說個明白,不然我們不說,誰知那些婆子們私下會怎麼議論你。”
張蓉蓉微微一笑道:“沈姐姐去那食肆可是會見什麼人?”
張蓉蓉此話一出連謝老太太也覺得她太不知輕重了,皺了眉制止道:“蓉蓉,你也是大家小姐,怎可這般胡言。”
張蓉蓉被老太太一說也生了三分怯,囁囁嚅嚅道:“可是這都是事實嘛!我也是為了謝府的聲譽,不然老太太讓沈姐姐自己說說為什麼時常去那裡。”
寶璐原以為她食肆的事要被揭露了,誰知道這張蓉蓉竟是汙衊她行為不端,但她若想瞞住食肆,定然無法有力的反駁她所說的。
寶璐腦子裡有一刻的慌張。
謝嶠亦沒想到張蓉蓉會說出這般話,以為她最多冷嘲熱諷幾句罷了。他隨即冷了神色,道:“那間食肆我也去過,亦見到過沈姑娘,這當中也並未有什麼。”
寶璐當即反應過來,立刻跪趴在謝老太太的塌前,帶著哭腔道:“老太太明鑒,我確實常出去,原先是去庵堂聽經,只是因此無端惹了老太太許多擔憂,亦不好多去。只是不去我在府中又恐惹人嫌隙,但是出去了我又無處可去後聽得這家食肆的江南風味十分地道,我想著老太太素日裡吃慣我那些也容易膩,不若過去嘗嘗鮮回來給老太太做,討老太太一個喜。”
張蓉蓉不依不饒道:“如何就這般規律三日一次三日一次的?而且,誰知道在食肆裡做了什麼呢!”
寶璐十分委屈,眼神幽怨的看了張蓉蓉一眼,又神色蔫蔫的對著老太太道:“我知道張小姐對我有偏見,我也自知身份尷尬,所以不好日日在府中礙眼,這才想了這麼個法子出去避避。”寶璐擠出淚意來對著老太太道:“老太太,寶璐萬不敢做出折了老太太臉面有辱謝家名聲的事情。”
謝老太太原就不信寶璐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又聽她是為了避嫌才這般委屈,心裡當即心疼了幾分。謝老太太早就有耳聞張蓉蓉愛對謝嶠內宅指手畫腳,她原先也只道忍忍,不想竟過分至此。
謝老太太此時心中已然有氣,見張蓉蓉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理直氣壯的模樣,忍不住加重了語氣道:“蓉蓉,你該知道姑娘家的聲譽有多重要,不許這般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