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璐一聽慌忙道:“汪公子稍稍打聲招呼莫讓人來尋麻煩便好。”
汪立之奇怪,“門庭若市還不好嗎?”
寶璐出來見汪立之已是萬不得已,如何還敢讓這些子弟常來這裡,日久了也怕露餡,只得耐心解釋:“我雖出來開食肆卻是瞞著老太太的,你知道本朝經商是不入流的,謝府又是滿門清高,我亦不敢洩露身份叫老太太讓人說閑話,即便今日來見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汪立之聽罷覺得也對,這才道:“我會看著他們。”說罷,又想到方才那般行徑忙道:“我往日也不是這般孟浪,實在是被他們鬧煩了,說食肆的主廚是位漂亮姑娘,有幾個愛鬧的便起鬨起來,硬要推我來瞧一番的。”
寶璐面上笑道:“我知道汪公子不是那般人,他們不過年少輕狂愛鬧了些。”心裡卻在思索,她的身份雖然食肆中人是知道的,但她一再強調不許多嘴此事以免影響生意,所以食肆中的夥計大都不會主動提及此事,汪立之他們與這小小食肆毫不相幹卻是哪裡聽來的?
“就是郭開那小子不知道哪裡聽來的,這才拉著我湊熱鬧。”汪立之說著又有些懊惱,“也怪我,聽他人說這裡菜品不錯,想著來試試,郭開那小子便想起這事,起鬨起來。”
寶璐道:“我知女人經營惹人側目,已十分低調,誰知還是惹出了風波。”
汪立之聽了也氣惱,直罵郭開輕浮,突然腦袋一拍,道:“我知道了,他定是從嘉賓樓掌櫃那裡聽來的。”
嘉賓樓,寶璐暗忖,她也聽聞過,和她一樣是主打江南菜式的,莫不是同行競爭被人陰了。
“就是他了,上回我在那吃飯之時,他們開玩笑說這邊怕是要趕超嘉賓樓了,那掌櫃還說要將你們這的大廚挖走來著,我想定是他們挖人不成懷恨在心了,看我改日不教訓教訓他。”
寶璐臉色一急忙制止道:“無憑無據的也不好說,再說也許只是一句玩笑話。”寶璐這邊制止了汪立之,另一邊已開始思忖大廚?是兩人中的誰?她按下不聲張,此刻若是查到誰立刻發作起來,難保那人不會惱羞成怒做些什麼對食肆不利的事,只好徐徐圖之,先查出人再慢慢使個別的理由打發出去,另一個即便確定是嘉賓樓做的也不能直面對上,同行競爭常有,這些不好擺到臺面上,只好自己做好防範工作。
寶璐安撫住汪立之:“汪公子,總有不湊巧的時候,日後我自己小心便是,再說有你打過招呼,他們也不會這般自找無趣了。”
汪立之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心想回去定要好好與他們說說。
“二爺,太太問了二爺怎還不回府。”汪立之的小廝在外敲門低聲問。
汪立之一聽葉氏叫人來問,有些坐不住了,立刻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別怕,日後有事便來找我,我定相幫的。”
“多謝汪公子了。”寶璐起身相送。
汪立之走後,寶璐方籲了一口氣,也算因禍得福了。
“姑娘,程相公候了許久了。”杏娘在門外道。
程兄?這麼遲他怎過來了!
“請程兄上來吧。”寶璐說著提了青瓷茶壺倒了杯茶,說了這會喉嚨都幹了,先喝口茶潤潤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