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紀忙起身拱手道:“姑娘多慮了,此桌佳餚甚合我胃,只是方才在下面吃了些,故吃不進去許多。”
“又因上次聽聞姑娘在背後所為之事,佩服姑娘氣度,早有結交之心,只是當時不知是姑娘身份。如今既知更加不敢唐突,但內心實願意與姑娘交談。”
寶璐聽程紀坦白,倒是笑了:“程公子有君子之風,我若是扭扭捏捏倒顯做作,程公子今日相幫,我心中感激,也願交程公子這位朋友。”
程紀一聽內心十分激動,忙端了一杯茶道:“請問姑娘芳名。”
寶璐也不扭捏道:“姓沈名寶璐。”
“沈姑娘,在下姓程名紀,若不嫌棄直呼程紀便可。”
寶璐略一思忖,只道:“程兄。”
程紀也不勉強,只高興道:“今日能結識沈姑娘,程某心中暢快,願以茶代酒敬沈姑娘。”
寶璐亦端起身旁桌幾上的茶,站起道:“敬程兄。”
二人一同飲茶畢,這才客氣的坐下。
寶璐本就滿肚子疑慮,只是見程紀這般拘謹未能好好吃,心中亦不好意思多問,如今說開了倒是可一解心中疑慮。
“請問,程兄是如何看破那些人是騙子的?”
程紀笑道:“在下不才讀過幾年書,因屢試不中這才出來做貿易,在做貿易之前曾在醫館待過,方才我見那位白須老先生望、切不甚專業,遂胡謅了一丸子試他。”
“哈哈!”寶璐忍不住大笑起來,“怪不得我見那老者愣了下才接過去,程兄真是好計謀。”
程紀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算不得什麼,往來貿易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了,不得不留個心眼。”
正說著,杏娘推門進來,對著寶璐一陣耳語,寶璐聽了也怔了一下,一時倒是拿不定主意。
程紀見屏風那邊默聲不響,便道:“沈姑娘是不是遇難處了,你若當程某是朋友,盡可說來聽聽,也許程某可以出一份力。”
寶璐聽著笑道:“程兄的仗義令我感動,也無甚大事,開店營業總會遇到的。”
“又遇到找茬了的?”程紀猜測。
寶璐笑道:“不是。”心想程紀並非魯莽之人,她如今新開店,她不便外出,而範哥又老實,不若說給程紀聽聽,遂道:“方才我交代範哥去跟著捕快,因怕衙門那邊還需協助。方才範哥回來說,見到捕快拐了彎就放了那三個騙子,那三個騙子亦給他塞了銀兩,我心道怕不是串通好的。”
程紀略一思忖道:“其實起先我懷疑他們訛人的時候,便考慮過許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程兄是說同行競爭?”
“並非沒有這個可能,我常年貿易,所見所聞有些人為了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官商勾結,只怕我們躲得了這次躲不了下一次。”寶璐敲敲腦袋,這事須得好好思量思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