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寶璐出了永安堂沒多久便給張家姐妹攔住了去路,寶璐心中略無力,她就知道這二人不是善罷甘休的主,只好裝傻道:“兩位小姐可巧。”
張蓉蓉看到她,恨不得吃了她,惡聲道:“你不是說你與謝哥哥沒關系,原來卻是個謝哥哥屋裡出去的。”
張芳芳忙附和:“你這個騙子。”
寶璐知道此事躲不過,忙道:“大人眼光高,我雖進過謝府但跟大人話也不曾說上幾回,後大人仁心打發我們出來,我本要自謀出路去的,但我一弱質女流無處可去,幸得老太太垂憐才能在謝府有一棲身之地,兩位小姐也不必太在意我,我不過是暫住而已。”
張芳芳哼了一聲:“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又有多少隱瞞我的。”
“絕無虛言。”寶璐保證,一旦她自力更生了,立刻離開謝府,當然這些暫時還不能說。
“沈妹妹撇得好生幹淨,想當初爺可是頻頻往青玉齋去的,要知道在京中之時爺可是從來不往後園去的。”乍起的一聲嬌笑聲打破了張家兩姐妹的考量,果然張家兩姐妹才平複的一點情緒,立刻被這句話點炸了。
只見張家姐妹怒目圓瞠,恨不得吃了寶璐,而司書司畫兩個閑閑的倚在後邊欄上等著看好戲,時不時還拋來一句“當初先帝禦賜的茶,爺都給她喝呢!”,那邊司畫和著:“可不是,我們都只夠格給她泡茶呢。”
寶璐瞪了她們一眼,她們絲毫不收斂反而挑釁般露出幾許諷笑。寶璐知這兩人成心的,就想將張家姐妹二人的火往她身上引,她今日若不徹底打消張家姐妹的疑慮,以後有的她受的,立刻便道:“兩位張小姐,即便我隱瞞從謝府出來的事,也不過是不想惹是非,我如今雖還在謝府卻只是暫住,日後便會離開的。”
“哼!誰知道是不是以退為進,黏在謝府試圖回到爺的身邊,想當初爺放人走,多少人哭天喊地的不願意離開呢!結果呢,還不是要走,只她還能進老太太院,可見手段了得。”
寶璐冷笑一聲道:“兩位姐姐又自說自話了,若我真如你們所說那般得爺的心,爺還會放我走嗎?我還需要如你們所說的這些心機嗎?”
張家姐妹一聽也有道理,互相看了眼,臉上露出一點猶豫。
寶璐忙趁勝追擊道:“我在謝府時尚不得謝大人的心,如今出了來大人更是正眼也不瞧我,你們方才在老太太處可見大人看我了?”
張家兩位一聽也對,若是這沈寶璐當真受寵也不會被放出來,若是不受寵,往時在謝哥哥身邊尚不能得他青睞,如今謝哥哥更沒道理還去看這放出來的舊人了,況且方才確實沒見謝哥哥注意她,大約真如她所說只是無處可去,暫住在謝府而已。
張家兩位如此一想,心中又寬了幾分。
寶璐瞧她們的眼色,便知她們信了幾分,忙接著道:“兩位張小姐與大人是舊知,情分自然不比別個,其實無須把過多的心思放在我們這些旁人身上。”
張蓉蓉、張張芳芳互相看了一眼,自覺憑著她們與謝嶠自小的交情,不知比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強多少,這麼一想,臉上又多了幾分自信。
司書司畫二人怎肯放她安樂,立刻道:“沈姑娘可是個精明的,知道爺這條路走不通,改走老太太的路了,如今老太太可是一步都離不開沈姑娘呢。”
寶璐冷冷一哼,“老太太待我好,我自然誠心誠意待老太太,我一點心思只在老太太身上,對大人半點心思也沒有。不像司書司畫兩位姐姐獨得大人的寵愛,多少年謝府流水般進出多少美人,唯獨兩位姐姐還在,大人對兩位姐姐的寵愛之情不言而喻,況能將您二位放在這麼重要的內書房便知大人最信任最寵愛的還是你們啊!”
她們不仁,寶璐便不義,如今雖還住在謝府卻與往日的情形大不相同,寶璐大可不忍耐這二人。
果不其然,寶璐這話如點醒夢中人般,張家姐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最難纏的是她們二人,怪不得方才一直誤導她們,新仇加舊恨,張家姐妹恨不得扒了司書司畫二人的皮,只是方才在老太太院被訓斥了一番,此刻不便發作,心裡已然將這仇記下了。
寶璐見四人之間氣氛波濤洶湧,知已無她的事情,輕輕鬆鬆的轉身回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