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芳被調回正房使用,歡天喜地的收拾了行囊就搬到了正房後的抱廈內。
寶璐聽聞不解:“她怎的就去正房了,難道五姐姐回來身邊便要少個人不成。”
綠蘿伺候在旁無事便拿著女紅在做,聽她言笑道:“我的姑娘,怎這一點都想不明白,我猜著太太定有更好的給五姑娘。”
寶璐聞之不解:“我看跟去的不過幾個粗鄙婆子,並不算得用。”
綠蘿低頭一笑道:“姑娘都在院中有所不知,我聽著前頭的婆子說那日一同上京的還有紅棉。”
寶璐瞬間懂了,原在小月軒解散之時,曾有傳聞這些個紅要散入各院用,搞得翠芸還很是不滿了一番,後竟都搬入抱廈再無訊息,後來寶珍出嫁之時鄭氏便撥了個紅苓隨嫁。
寶璐知這是何意,怕是嫁過去拴不住丈夫便隨個自己人同心協力。她想如果是鄭氏親生女兒必不會做這般引火燒身之事,除非實在萬不得已派個可靠的幫忙收心。而寶珍這婚事,說明鄭氏極重視,不願出現差池。直到後面罪名撤銷,寶璐才想明白這些,可見這事也並非“天上掉餡餅”而應是極力促成的結果,只是後面寶珍亦算生活無虞便不做多想。此次寶玲北上亦帶著紅棉,她一方面歡喜,一方面擔憂。歡喜的是說明鄭氏欲在京中為她找婿,而且怕是已有眉目,擔憂的是不知是何人,要讓紅棉貼身。
寶璐擔心了一會,忽的又怪自己想多,沈宗榮一房都還在宿遷,寶玲一時嫁與誰去,少不得籌謀回京再做打算,讓紅棉去只怕也是先親厚親厚。
如此一想寶璐才算放下心來,秋日來臨也有興致做一兩道湯羹為大家潤肺解躁。
未過多久,喜訊傳來,沈明學這次秋闈中了舉,居傢俱歡騰。喜報傳到之時,明學還未回家,沈府早已按捺不住,上下裝點一新等明學回家慶祝。
沈宗榮、鄭氏兩個臉上俱是滿面笑容收不住,當著面狠誇了鄭氏一番,鄭氏開懷對寶璐與寶琪二人便格外和顏悅色一些,簇新的秋衣送了兩套,道是慶宴之時穿。
趙姨娘摸著光潔的蜜色撒花洋緞比肩褂,酸不溜丟道:“你們道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了,這兩年何曾得過這等的料子。”
寶璐笑道:“府裡的情況,姨娘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說這些話找不自在。”
趙姨娘冷哼了一聲:“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只不過這些錢要用在緊要關頭,不用在你們這些丫頭們頭上罷了,你沒見太太房中的擺設越來越精貴了嗎?”說罷,又嘆了一聲,“怪道我自己生不出兒子,不然也能掙個浩命夫人當當。”
寶璐道:“朝廷不試女學生,這個我也難做到了,姨娘只得看開些吧。”
趙姨娘白了她一眼,“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我就盼著你日後嫁個好夫婿,連帶著我享幾天清福,我也算下半輩子有靠了。”
寶璐笑呵呵著打岔過去也就翻篇了。
待幾日明學回府,那真叫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光宴席就有十幾桌狠狠擺了三天,又叫了班子來唱大戲。連帶著寶璐、寶琪兩個亦是洋娃娃般左邊作禮,右邊福身,聽著這邊太太誇贊真是粉雕玉琢,那邊太太拉過手愛誇真是精靈可愛。
一天下來寶璐已累的慌,得空躲回了院子,剛轉了個彎竟碰上了寶琪。
寶璐笑道:“六姐姐怎麼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