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是人,所以他的傷勢好得如此之快。
所以太子究竟是什麼玩意?
周圍本想看花河街遊船節的人,因為那艘裝著“白月教教主”屍體的船,和後面出現的那艘掛著軍旗的官船,都沒了興致,大都沉默著各自散去。
誰敢在大街上說些什麼,現在就是在找死。只要街上的人不是瞎子,都能看到那艘船上站的一排身著戎裝的皇城禁軍。
河道兩旁仍然是明晃晃的燈籠長串,但早已沒了先前那邊火樹銀花、人頭攢動的節日氣氛。
太子站在河道旁看著那艘官船緩緩飄過,飄遠,最後消失在視線中,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周圍不再是擠來擠去看熱鬧的人潮,而是行路匆匆的路人。
大家都如同遇到瘟神一般,帶著不太好看的臉色,往各自的歸處奔走。
似乎白月教在堯城是個禁忌的話題。
傅燕鈞與道士早就被人潮衝散開,道士站在太子左後方的橋上,正在與一個女子交談;傅燕鈞站在太子右後方,靠著河邊的一棵樹,抱著雙臂,隨意打量著街上。
兩人似乎是在等什麼。
太子突然感覺到懷裡的賀音在抖。
“怎麼?”太子問道,伸手想去摸賀音的頭,剛碰到賀音的頭髮,那顆腦袋就躲開。
賀音背對著太子,靠在太子懷裡,太子看不到她的表情。
本以為賀音是被那具屍體嚇到了,但她躲開的那個動作告訴太子,賀音不是在怕那具屍體。
而是在怕他。
太子沉默片刻。
“你都猜到了。”太子的聲音很輕,輕到彷彿一陣風飄過就沒了。
其實他本也沒有刻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