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眯會兒?,好睏。”裴寧揉揉眼?睛,全然?不知自己此時是什麼模樣。
他後腰窩兩側遍佈指痕,一夜過?去,淺紅變深紅,甚至還在邊緣位置透出一點淡淡的青,這些痕跡落在那白的惹眼?的面板上就跟墨點落在白紙上一樣。
“......”
裴亦舟不說話?,只是指尖用力,在裴寧收束著變窄的腰上靜靜揉按,每一下力道都正正好。
裴寧覺得舒服,閉上眼?跟貓似的小聲哼哼。
“舒服麼?”
“舒服,”裴寧側過?頭,原本打算睡覺,現在又?忽然?開口,“哥哥,我現在感覺好奇怪。”
裴亦舟耐心十足,“什麼奇怪?”
裴寧下巴戳在軟軟的枕頭裡深深下陷,說話?不太清晰,但帶著股雨後的輕快,“可能是話?說開了,我們?都把秘密倒了出來,我知道你的你知道我的,我一想?到這些就很踏實。”
裴亦舟手?上力道稍頓,“自己一個人憋著難受嗎?”
“難受啊,我也想?過?要說,就是下決心太難,”裴寧腦袋動了動。
“我也有錯,”裴亦舟揉著收尾,最後在那截尾椎骨上按了下,把裴寧的衣擺拉下來,“以?後有煩心事就告訴我,哥哥幫你解決。”
裴寧翻過?身,把人拽過?來,倒到自己邊上,“那你的煩心事呢?誰來幫你解決?”他說著,直接把被子拉起來矇住兩個人的頭,像是要說悄悄話?。
黑暗中氣?息交融,裴亦舟看?不清對方,但能想到裴寧那雙眼是亮的,“都給你。”
“這才?像話?。”裴寧在裴亦舟額頭上大聲地親了口。
易感期太放縱,這就導致他們互相被對方的資訊素醃入了味兒?,氣?味濃鬱到令人發指,隨便拉個人過來都能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
保險起?見,裴寧噴了三層阻隔劑才?敢出門,裴亦舟收起?裴寧換下來的t恤塞進衣櫃,也跟著噴了幾層。
“你看?看?給我脖子上咬的,這下只能穿高領毛衣了。”裴寧對著鏡子抱怨。他臭美,平時愛穿圓領或是衛衣,要是脖子冷就圍條圍巾,可今天不行,那痕跡太多太密,幾乎到了耳朵根。
裴亦舟到他身後摸了摸,也不說話?,臉上認錯的神情似是而非。
還有事沒完成,白天他們?只得暫時分開。
裴寧想?著當時哥哥的請求,於是光明正大在課上摸魚,把《絕對佔有》整本書又?理了個遍。
只是那書的主角是裴亦舟,裡頭炮灰亦或是反派那些叫人膈應的臺詞針對的物件也是他。裴寧抿著唇把這種玩意通通篩掉,只剩下關鍵的劇情。
時至今日,他可算知道這書有多不靠譜。雖說大致走向和未來都溫和,但小細節根本經不起?推敲,更不用說裴亦舟身份這種關鍵大事,書裡更是沒寫一個字,沒露半分破綻。
“真是奇了怪了。”裴寧又?開始思考這個困擾他小半年的問題。
這書到底是誰寫的?又?為什麼只有他能看?見?裴寧實在搞不懂。
下課鈴響,熙攘的人聲又?將他拉回?教室。
好久不去樂團,裴寧想?著這事,下課後專門去了趟。他進門時孟平安正在練習,見著來人立馬開心打起?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