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裴家這麼久都沒?動靜,原來那看似決裂的父子竟然再?度搭上了關系。裴寧不寒而慄。
手臂被綁得很高?,他整個人往下墜,只有竭力才能仰起頭,但他清楚,這種時候不能露怯。
“所以?呢,抓我來又有什麼用??”裴寧眉目不馴,哪怕此時受制於人依舊沒?個驚慌失措的樣子。
見他這幅硬骨頭的樣,裴明渡笑了笑,丟擲個訊息,“抓你麼,那可有大用?處了。而且上車前?你看到了吧,有關楓京的爆炸。”
裴寧一滯,瞳孔倏忽收縮。
他和哥哥已經事先做了準備,書裡說的那點事絕對沒?有可能再?發生?……裴寧篤定,此時的他也只能篤定。
“從?前?的事情讓我明白很多道理,譬如,身居高?位未必能高?枕無憂,”裴明渡看著裴寧,“既然裴亦舟想我死,那我就把?他的軟肋一個個抓過來,看看,我們到底誰先死?”
他將話說得輕飄飄,可那上了年紀的眉眼?匿在陰影中卻如同?毒蛇般冷然。
該做的都做了,如今裴寧落在他手上,就是最大的賭注。
他不信裴亦舟能淡然應對。
“叩叩”,房門?突然被敲響。
“父親。”熟悉的聲音響起,裴寧驀地抬頭。
敲門?的人是祁漠。
自從?祁家和遠峰聯手裴寧就再?沒?見過這人,也沒?聽到過和他有關的訊息。
見到來人,裴明渡蹙眉,“你來這做什麼,怎麼不去公司?”
祁漠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情緒,“我聽說您抓了人,過來看看。”
裴明渡神色瞬間變得玩味,他盯著祁漠看了幾秒,等到對方的目光都開始閃避才停下,“那你就看吧。”
屢屢失利,祁漠在裴明渡眼?中的價值一跌再?跌,要不是因為對方手裡還捏著一部分祁家的股份,裴明渡或許都不會再?多看他一眼?。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自私,冷血,唯有利益才是他眼?中衡量價值的唯一標準。
他抬步而出時,扔了個手機過去。
“拍個影片,弄得慘點給裴亦舟發過去。這麼簡單的事,我想不用?我來教吧?”
“好的,父親。”
祁漠低著頭,等到人走了,走遠了,才緩緩直起揹來。
房間內只剩下他和裴寧,祁漠沒?有猶豫,拿著手機直直朝裴寧走去。
“該說我哥的面子真大嗎,”裴寧嗤笑,“竟然能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連起手來對付他。”
裴寧說這話滿是鄙夷,他本就是為挑釁而去,但祁漠卻意外地平靜,似乎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他行?走緩慢,右腿還有些?瘸,剛才不太明顯,現在離近了,卻讓人看得分明。
察覺到他的目光,祁漠病態地笑了,“在看我的腿?你還不知道麼,這是裴亦舟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