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漠發不出聲音,只能“嗬嗬”地喘息。他像瀕死的狗,呼吸都?拖拽著,只能十分艱難地從咽喉底下擠出。不僅如此,他的右側大腿乃至小腿,都?以一種?十分不正常的形狀彎曲著——似乎已經斷得?粉碎。
瘋子。
祁漠睜大眼,瞳孔在耀目光線下收縮到只剩一個小黑點。
裴亦舟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明明是oega,為什?麼他能完全不受aph息素的影響?為什?麼自己會沒有反抗之力,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總是他!
“不想說話?嗎,那算了。”裴亦舟漫不經心抬起手,溫和沖對?面道,“父親,晚安。”
電話?結束通話。裴明渡沒有再打來,這是一種?預設。
在徹底舍棄裴亦舟這把稱手工具和祁漠的一條腿之間,他選擇後者。利益權衡向來冷血,誰都?有可能成為犧牲品。
“裴—亦—舟!”祁漠咬牙嚥下一口?血,風度全無,“你不可能永遠這麼得?意,你不可能......什?麼都?得?到!等遠峰制藥的專案展開,我等你哭著來求饒!”
“好啊。”裴亦舟不以為意,擦去顴骨的血漬,而後眼也不眨地踢向祁漠已經斷裂的腿骨。
“啊——!”那叫聲撕心裂肺。
離開前,裴亦舟摘去手套,用鞋尖踩過他的肩:“我無所謂你拿到什?麼專案來和我作對?,也無所謂裴明渡給?你什?麼。但你給?我記住,把你的臭味收起來,離他遠點。”
“不然,下次斷的就不止是條腿了。”
裴亦舟是行動派,裴寧說了想回?家,他就加班加點處理工作。他在這方面的效率本就高,更不用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於是,不過短短一週時間,裴亦舟就順利處理完了往後一段時間的任務,硬生?生?騰出三天假期去和裴寧的週末重?合。
目睹一切的宋想瞠目結舌,只能感?慨:“裴總,您注意身體。”
“沒事,”裴亦舟目光沒離開電腦,指了指桌面上的紙頁,“那還有份檔案你去讓徐教授看看,哪裡不對及時校正。”
“好。”宋想徹底五體投地。
另一頭,宋月黎突然知道他們要回來的訊息,高興的一晚上沒睡好覺。
她早上給?這個打電話?,下午又給?那個發訊息,當然,她顧忌著裴亦舟工作忙,更多時間還是在問裴寧。
“小寧回?家想吃什?麼啊,媽媽給?你做?”“小寧幾點落地,媽媽找外公他們一起去接你好不好?”“哥哥這兩天是不是很忙啊,小寧也要問問他,回?來了想去哪玩,想吃什?麼,媽媽都?給?你們安排好。”
裴寧招架不住,舉白旗投降。
對?著宋女士他沒法子,只好黏糊糊扒拉著裴亦舟:“哥哥,面對?宋女士的奪命連環十八ca,你想不想為我排憂解難一下。”
許久不做皇帝,這範兒?乍一下端出來,裴亦舟聽得?想笑。
“你要我怎麼為你排憂解難?”裴亦舟問他,順道戳了戳那軟乎乎的臉。
裴寧閉著眼,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底下動了動,他說:“那你就列一個清單,把要吃什?麼要玩什?麼列一遍,這樣下次我就知道該說什?麼了。”白天太忙,他腦細胞不夠,不如借哥哥的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