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在裴寧分化這兩天基本沒開啟過手機，所有訊息都讓裴江轉述的裴亦舟徹底沉默。
“還有那捧花，就是我手裡拿著的那捧木蘭呢？”裴寧環顧四周，很快，他就在窗臺前的桌子上?看見了它。
陶瓷的葉瓣很薄，在頂燈照射下甚至有些透明，它們一朵朵一支支挨在一塊兒，生動漂亮到沒話說。
“那是給我的？”裴亦舟嗓音喑啞。
裴寧點點頭：“是啊，我想當做表白禮物送給你，做了快一週呢。”
對於眼下的情況，裴寧其實?有點懵。在始料未及的時刻，他忽然?得到了這段時間長久以?來最渴望得到的東西。這種擁有太過突然?，以?至於他有點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面對。
哥哥原來也喜歡自?己嗎？按照哥哥說的，竟然?已經喜歡自?己這麼多年了嗎？
那自?己為什麼毫無覺察......或者說，在過往每個他覺得哥哥怎麼那麼好的瞬間裡，那些流露出的東西到底是親情還是愛，都被不自?覺混淆了呢？
裴寧第一次開始責怪自?己的遲鈍。
“小?寧，你真的喜歡我嗎？”沸騰的心被壓抑著冷靜，裴亦舟想做好引導者的身?份，哪怕是最後一次，“真的想清楚了嗎？”
“哥，我今年馬上?二?十?了，高考成績在省裡也排的上?號，我拿過不知道多少競賽獎項，我的腦子很好用，”裴寧有點生氣，腮幫子鼓鼓的，“我說喜歡你，那就是想好了，確定了，肯定了我喜歡你。沒有第二?種可能，不是哥哥和弟弟的感情，總之......我就是......”
裴寧短暫卡殼，又堅定開口：“我就是想和你談戀愛！就是想讓你做我男朋友！”
裴亦舟忽然?感覺身?邊掀起了一陣風，但它吹開的並非衣物發梢，而是自?己的魂靈。多年前一振翅膀將微風吹入他心髒的蝴蝶，如今終於落下，停駐在掌心。
裴亦舟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不由分說抱住裴寧，扣得很緊很緊。
“哥，哥！”裴寧戳他肚子，“你不能這樣?，你得先給我答案。”
“要?什麼答案？”裴亦舟手掌微顫。
總是貪心的家夥又開始得寸進尺。裴寧環住他的脖子，笑眯眯：“你再跟我說一遍你喜歡我，好不好？”
他們的位置又掉了個個，但不論是誰說出這句話，最後開啟手心，裡頭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裴亦舟同他眉心相抵，鄭重?道：“我喜歡你，裴寧。不論是以?哥哥的身?份，還是愛人?的身?份，我都喜歡你，也只喜歡你。”
裴寧的心髒被這句話死死抓住，他曾經歷過許多歡樂難忘的片刻，但從沒有一瞬像現在這樣?，幸福到窒息，快樂到哪怕生命下一秒就走向終結也沒有關系。
“嗯，我也喜歡你。”裴寧吻他鼻尖，“我的哥哥，我的男朋友。”
親完，他把下巴搭在裴亦舟的脖子上?，親暱又自?然?，很快完成了自?己身?份的轉變，彷彿之前的所有時間，他們都如此無間。
面對面的姿勢嚴絲合縫，他們像是一個完整體，少了任何一半都不可以?。
裴寧感覺心髒砸得更用力，大聲到有些聒噪。自?己的心髒出什麼問題了嗎？他伸出手往上?探，不過行到一半就被裴亦舟抓住，然?後拉近，貼到自?己的胸腔之上?。
“別找了，是我在跳。”裴亦舟吻他耳朵尖，輕柔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