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另一個身軀撲倒他身上,擋住了這一腳,只留下淺淺悶哼。
“別?怕......”是?裴亦舟。
男人見狀心頭不快,作勢還要接著踹,但被?身邊的人勸住。
“行了,你也歇歇吧,跟兩個小孩較什麼勁,沒意?思。”
男人面色不虞,但還是?收回了腳,只是?往裴亦舟身上啐了口,“都給我安分點,不然老子打死你們。”
裴寧嚇得瑟瑟發抖,可他不敢再哭,只好咬著嘴唇喘氣。他咬得用力,嘴唇很?快流下血來?。裴亦舟嗅到血腥味,也不顧上疼痛,彎曲著腿將自己抵到裴寧身邊,“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我沒事。”裴寧小聲說,“哥哥,你痛不痛,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哭的......”
“我不痛的,你別?擔心。”裴亦舟手腳都被?捆著,但還是?用肩膀頂住裴寧,將他扶起?來?,“靠我身上休息下吧。別?怕,哥哥在這。”
裴亦舟人不大?,但肩膀卻意?外寬厚。裴寧垂著腦袋靠上去,實在沒什麼力氣再做其?他動作。
那些?人將他們關在陰濕的角落裡,不給食物也不給水,偶爾想起?,就扔個發硬的饅頭過來?。
不僅如此,那幫人像是?在外頭受了什麼氣,對他們動不動就拳打腳踢,言語辱罵。
而在那種時候,裴亦舟總會默默翻過身,將所有擊打阻隔在裴寧之?外,然後忍著疼痛安撫他,叫他別?怕。
交錯的,難聞的aph息素在空氣中肆無忌憚張牙舞爪。
恐懼、饑餓、虛弱。裴寧只覺得腺體好痛好痛,怎麼會這麼痛。
他不安地小聲呢喃:“哥哥......我好痛。”
病床前的裴亦舟心頭一緊,當即捧著他的臉,一點點安撫性地撫摸他的頭發。
腺體內的資訊素被?全力釋放,整間房間內部都充斥著木蘭花香。
溫和而熟悉的資訊素徐徐降落,以一種極其?珍惜,極其?愛憐的姿態將裴寧整個包裹。躁動的腺體在源源不斷的資訊素撫慰下逐漸平靜,外界的所有氣味都被?隔絕。
這裡只有它。
這裡只有他們。
裴寧眉心緊蹙,睡夢中,恍惚間又回到那個煉獄般的綁架現場。
他被?陌生資訊素弄得快要昏厥,只能埋在裴亦舟的背上,用他身上那點氣味阻隔外界的攻擊。
裴亦舟身上的氣味很?幹淨,泥土,水汽,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點,很?淡的木蘭香氣。
他像是?回到了嬰兒時刻,找到了最能安放自己的巢xue,他蜷縮,將自己抱緊,剔除其?他的一切,只留下那些?對他而言溫和的,意?義非凡的。
時針與分針重合的那刻,在木蘭花進?一步深入時,裴寧的資訊素毫無保留地,宛如火山爆發般瞬間傾瀉而出!
裴亦舟怔愣,只見裴寧緩緩睜開眼,頰側淌出豆大?汗珠。
他的資訊素接受期結束了。
“熱......好熱啊。”裴寧無意?識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他沒有其?他想法,只想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掙脫這層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