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掠進?視野。他帶著滔天怒意?,長臂一伸,擒住來?人的胳膊直拉反擰。
刀刃墜落於地,可他動作不停。而後,一陣讓人牙齒都發酸的“噶啦啦”聲響起?!
“啊啊啊啊啊!”被?制住的瘋子驚聲尖叫,雙臂完全脫力軟倒,再也沒有反擊餘力。
“砰砰!”拳拳到肉,他被?來?人重重擊打,碎牙和鮮血從口角溢位,兩眼翻白,徹底沒了意?識。
紅色刺目,裴寧的意?識被?稍稍喚回。
“誰......?”他腦子暈乎,只看得見黑色的衣擺在空中轉了個向?,朝他靠近,隨之?而來?的腳步聲急促,快速。
而後,裴亦舟心焦的聲音在裴寧耳邊響起?:
“小寧!小寧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手中的花碰出響,裴寧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
原來?是?哥哥啊,那他......可以放心了。
......
“確實是?分化......為什麼會昏迷?這很?難說,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
“這是?自然過程裴先生,我們會再檢查一遍,請您稍安勿躁。”
消毒水,怎麼又是?這個味道。
裴寧腦子很?暈,睜不開眼,只能迷迷糊糊聽到些?說話?的聲音。
然而他就像身處海潮之?中,一點波浪翻湧而來?,就能將那些?話?語悉數淹沒。幾番搏鬥翻湧,他耳邊只留下長久的寂靜。
與裴寧靜止的思緒不同,裴亦舟眉心緊鎖,看著醫生再度展開檢查。
他們正?處在裴江的會所,這裡有完整的醫療設施,保密措施,是?最好的分化場所。
裴亦舟本該放心的,但裴寧卻昏迷不醒。分化期本該大?量釋放出的資訊素也不知所蹤,醫生一腦門官司,毫無頭緒。
指骨的疼痛拉拽著他的意?識,裴亦舟看著裴寧,氣息未定。
要是?那些?保鏢上報情況再晚幾分鐘又會怎樣?要是?剛才他去的再晚一點會怎樣?裴亦舟想到那把掉落到地上的刀,想到那隻破碎的針管,心髒劇烈抽搐,彷彿剛注射藥物一樣,痛到發麻、痙攣。
他拉著裴寧的手,攥的很?緊,生怕對方從他眼前消失。
瀕近失去的恐懼叫他完全失了控,手下沒了分寸,險些?把那個男人打死。
“亦舟,那個人我暫時關起來了,”裴江推門而進?,語速很?快,“你先別?著急,最起碼裴寧沒受傷,只是?分化而已。”
裴亦舟面色沉沉,只有目光觸及裴寧時才稍有好轉。
“裴先生,我能再看看他以前的腺體體檢報告嗎?”醫生開口詢問。
裴亦舟動作利索,當即將那些?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一齊發了過去。
這醫生從前一直負責自己的腺體,在疑難雜症方面頗有建樹,他翻看著報告,又扒起?裴寧的眼皮細細檢視,開口道:“您弟弟從前是?聞不到資訊素的,但分化讓他的腺體功能恢複了正?常,應激症狀也減輕,近乎於無,所以我推測,他現在正?處於一個接受期。”